这些都是可以随时补充的。只要怛逻斯城城中还有人,就不怕征不来人。可那些忠心耿耿的石匠会成员的损失,却是无法得到补充,尤其是八千羯族精骑,这些可都是他们的生存本钱,打没了就打没了。
刘衍的心抽搐得厉害,一开始,他是期望使用城中挟裹的青壮来消耗安西军,损耗安西军的兵力,再以石匠会骨干成员重创他们,可是安西军根本就没有参与攻城,而是采取了各国仆从军。炮灰死得再多,人家安西军也不会心疼。特别是魏国安西军犀利的弩炮和八牛弩,这远程武器压制城上,却不攻城的战斗方法让他有力使不出。
弩炮、八牛弩、强弓硬弩射击的破空声,还有那些被命中伤亡者垂死的惨叫声,好像永远都不会停歇。刘衍有一种抓狂的感觉,就像是要折磨人一样,偏偏不肯一次折磨完,就这么一刀一刀的刮下去,直刮得他遍体磷伤,直刮得他血流如柱,直刮得他肉去骨现,直刮得他一命呜呼。
城上有青壮受不了这种挨打的压抑,开始在城上逃散。石军立即进行镇压,石匠会成员手起刀落,就是几十个人头落地,那些青壮一阵惊慌,不敢再往城下逃,硬着头皮贴着城墙蹲在那。
麻光弼此时已经清醒了过来,此时他的双腿俱断,虽然没有性命之忧,短短时间内恐怕没有机会再上战场了。不过麻光弼倒也硬气,他让亲兵抬着他面见刘衍。
不顾伤痛的折磨,麻光弼几乎是咬着牙,强忍着钻心的疼痛,道“王上,如今我军野战失利,兵将皆无斗志,士卒疲顿不堪,在魏国安西军的弩炮打击下,今日伤亡也不小,若无法挽回颓势,恐怕这个城也守不下去。以末将看倒不如王上在城中青壮里面挑出一些人,充作陷阵士,反攻魏军,把魏军在城外的弩炮给破坏掉,眼下我军伤亡巨大,若不破坏魏国的弩炮,明日一战,恐怕是全军都会崩溃。”
刘衍知道麻光弼之败,乃非战之罪,他已经尽力了。对于城外野战失败,他倒没有怪罪麻光弼。想想觉得麻光弼说的也有理,今日之战无论野战还是守城战,石国兵将伤亡非常大,这些伤亡超过一半都是其远程弩炮和八牛弩造成了。若是集中陷阵之士出城夜袭,其实胜算很大。也无需太多人马,只需要数百上千人,或许就能建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