原王道“将这干凶徒押走,交给何成。速寻那已死老妇的亲属,先支银子,让人好生收殓。受伤者,请大夫医治,也带到府衙作证。”
校尉倒也麻溜,带手下一忽儿就分派停当,铁链将那队女兵通通带走。
这些女兵差不多都出生官宦人家。本朝太后、皇后、太子妃都曾习武,更兼齐夕威名响彻大夏,贵女习武蔚然成风,均以习武为荣。
太子妃重建娘子军后,这些女子纷纷竞相入伍,只当作增加身价的筹码,除了名字,一丝一毫与齐夕喋血沙场爱民如子的娘子军无相似之处。
平时在西京耀武扬威,今天惹下大祸,又被当街锁拿,顿时如丧考妣,个个掩面不敢见人。
百姓见状,莫不拍手称快,跟着役卒,浩浩荡荡去往山原郡府。
今日恰逢太子在郡府接见各级官吏。
一问之下,脸色铁青,拂袖而去。
李煦已两天没见太子了。
自太子那日微服出行后,就未曾踏入李煦的文懿阁半步。
李煦使人去请,太子不是在太原郡守府接见各级官吏,就是又微服出行。听说连贩夫走卒,均可击鼓求见。
李煦甚为忧虑。
太子在朝中对祖父李明德颇为倚重,凡大事均会与李明德商议。李煦也能与他就朝事讨论一二。这次却一反常态,对李煦连只言片语也无交谈。
这时,外出打探消息的孙嬷嬷进来对李煦耳语几句。
李煦秀眉一挑,挥手让人退下,问“绝色女子?”
孙嬷嬷说“是的。听说那日去了一个叫凤鸣山庄的庄子,与客居庄子的一个绝色女子相谈甚欢,太子殿下还亲手煮茶。”
李煦甚觉意外,太子对齐夕之外的女色素来寡淡,至今东宫一个侧妃也无。什么侍妾通房更是没有。与她也极少同房。
为皇家子嗣计,太后皇后多次暗示她,既多年无出,应为太子迎娶侧妃。李煦深知东宫无后的严重后果,自己也对太子多次提起此事。太子总是笑道,有一人足矣,她也无可奈何。
倒不是李煦有多大度,只是娶侧妃如果由她这个太子妃定夺,才能彰显她的尊贵。无论将来谁入东宫,她都是堂堂正正的正位。
却不料太子居然会对一个来历不明的绝色女子来了兴趣。
莫非不是寡淡,而只是其他寻常之人难入天眼?
李煦心中真是百味难辨。
她维持着一贯的端庄,缓缓笑道“如果殿下真看中何人,那倒是好事。但皇家娶妃,非比常人。得备着有人别有用心。这生世清白,是头一条。”
孙嬷嬷垂目道“娘娘说的是。老奴这就去叫人打听那女子的事。”
李煦点点头,孙嬷嬷行礼退下,自吩咐人去办理。
不想掌灯时,太子倒来了文懿阁。
李煦忙起身迎出门外,太子一脸不豫,自顾先进去了。
太子妃愕然。
邓彦明与权公公对视一眼,也不敢与李煦说什么,半垂眸跟着进去。
李煦满腹狐疑走进屋内。
太子踞坐案几前,面含冷霜。宫人上了茶,大气不敢出就退下了。
李煦以其说害怕,更不如说是不解。她尚未对太子的冷淡发作,太子何以给她脸色看?
太子抬眸看她进来,冷哼一声。
太子妃挥手让人下去,自去坐于太子下首。开口问道“太子晚膳用了吗?”
立于太子身后的权公公躬身答道“回娘娘的话,用了。”
太子妃笑道“臣妾正要去请殿下示下。祭祀大典需沐浴斋戒三日,后天即要入住祖祀厢房。随行宫人,臣妾已安排妥当,待后日吉时,即可移驾。”
太子缓了缓冷色,道“太常卿及李统领也禀孤知道了。其余诸事太子妃作主即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