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代儒圣名为陆安,字承平,年一百一十九,安朝孝王年间生人,本为一普通儒生,因上京赶考时偶遇一位重伤侠客,伸出援手后,得其功法传承。
陆承平的天赋普普通通,一开始习武也并不怎么认真,只是当做可以增长精神,辅助读书的手段,毕竟他一心一意地熬夜苦读圣贤书,为的是修身安国平天下,可不是当一个只会舞动手中三尺剑的武者独夫。
凭借自己的才学,陆承平有信心成为进士,为国效力,与民为仁,治理一方水土,成为被民众爱戴的好官……至少当时他是这么想的。
那年是永宁二年,孝王故去未久,新帝重振朝纲,大开恩科,选贤纳士,陆承平告别刚刚生产未久的妻子幼儿,告别家中老母,在先祖祠堂中恭敬的上香跪拜数次后,便带着行李出行。
一路上,他感觉颇为古怪,首先便是路上几乎都是前往南天京的车马,却并没有从南天京离开的人流,而沿途的关卡和码头上,都有一队队黑甲禁卫军巡视,似乎正在监督什么。
陆承平当时还是儒生,武道修为并不好,但也能看出哪些禁军身上基本都有着相当古怪的‘气’……怎么说?和人不太一样,那些气更加类似于植物,并且隐约透露一股奇异的危险感给他。
那时的陆承平还不像是现在那样神思敏锐,心眼通明,他虽然感觉不对,但还是上了官船,开始通过水路前往南天京的旅途——所谓的危险感估计也就是官府之威吧,毕竟谁不怕这些带甲军士了?
因为是官府开设的渡船,船上自然也有禁卫,而且船上的气氛十分古怪,无论是船员还是护卫都用古怪带着笑意的眼神看着他们这些乘船的旅客,热情的不像是一般的官船船家——他那时还以为是对赶考学子的优待,心中颇为自得。
直到那一天。
“好渴啊。”
在已经能遥遥看见南天京的那一天,陆承平听见了一个禁卫发出了这样压抑无比,似乎再也无法忍受的声音“不行,我就吃一个……就吃一个!”
陆承平听见这话时本来还想轻笑一声,心中想着这些武夫果然心性不行,区区口腹之欲都忍耐不住……不过他想要吃什么?果子吗?
心中轻快的思考整个问题,然后他便看见,那声音变得愈发嘶哑古怪的禁卫,在下一瞬就扑向一旁的一位行商,张开大口,一口咬在对方的脖子上!
哗啦啦——藤蔓飞舞,根须蔓延,那行商本想要惨叫,但一瞬就没了气息——而在陆承平无比恐惧惊愕的注视下,行商的身体在血肉蠕动间立刻就化作了皮包骨,而那禁卫身上的气息暴涨而起,然后便开始徐徐转换为木气,融入这天地间。
紧接着,便是一场狂欢——“张老二都吃了一个,我们也吃吧!”“反正只要送足够的数回去就够了,偷吃几个没人管的。”“吃吧,吃吧,哈哈哈!”
陆承平对自己是怎样从这充满恶意和杀机的官船上逃下,并失魂落魄地赶回家乡这件事,记得并不是很清楚,他只知道那时他竭尽全力爆发的力量也无法杀死哪怕一位魔兵,哪怕逃都逃的非常勉强,对方只是懒得下水追他,远远的放了几箭了事。
“不行,这世道要乱了!”隐姓埋名,打算归乡的陆承平无比惶恐,他看见沿途的城镇都燃起了烽火,一队队有着古怪气息的人马冲进城市,然后整个城市便响起喊杀和哭号之声——看见这些,哪怕是傻子都知道,这天要变了,而究竟为何会变,为何天下会在承平三代毫无外敌的情况下骤变……圣贤书从未教过这个。
他不懂。
忧心着家乡的老母和妻子幼子,陆承平一路飞驰,但人力实在是太慢,只恨当年不屑习武,未曾仔细钻研轻功,但现在的后悔又有何用?
当他赶回家乡时,家乡早已化作一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