了,见萧绘锦正走过来,他便放下手朝她走来的方向也挪了几步,笑眯眯的唤道“阿锦。”
萧绘锦走到萧映跟前,这才问“你怎么得空来我这儿了?”她分明知道萧映的来意,却偏又佯装不知。
“就是好些日子没见着妹妹了,心里头有些挂念,所以就过来看看,”萧映越往后说,脸上的笑容就显得愈发谄媚,说至此处,索性又笑得连眼睛都眯成了一条缝,他问“阿锦近来怎么样啊,可曾挂念三哥?”
萧绘锦倒不像他那样会讨好人,她只冲萧映轻轻一笑,说道“若是三哥挂念我,那我自然也挂念三哥啊。”
她这话一说完,当即转身往会客厅走,萧映随即也转身冲陆惠林招了招手,示意陆惠林随他一同跟去。
三人走到客堂内,萧绘锦首先在主位坐下了,而后见萧映和陆惠林走进来,她便又指了指右手边第一张客席,笑着说“三哥坐吧。”
萧映顺着她所指的方向走至客席前坐下,可陆惠林却还跟在他身后,萧绘锦见了,又佯装不识,诧异的问“三哥,这位是……”
话音未落,二人皆愣了一下,萧映同陆惠林对视了一眼,而后也诧异的看着萧绘锦,说道“这是……陆惠林啊,妹妹你不认得了?”
见那二人一脸震惊的神色,萧绘锦陡然反应过来,这陆惠林曾经当过她几个月的姐夫,她不应该不认得这个人,可如今话已说出来了,她又不好收回,只得想法子打个圆场,于是打量着陆惠林,取笑道“哦!原来是陆使君啊。四五年没见,长得愈发显老了,本宫都没认出来了。”
陆惠林又同萧映对视了一眼,继而尴尬一笑,就迎合着萧绘锦讪笑道“是是是,原本这年纪就大了不少,加上这几年家里家外的事情总要操心,长得那也是愈发着急了。”
“陆使君说话还是那么有趣,你也坐吧,虽说你如今已不是本宫的姐夫,可好歹咱们也曾是一家人,这情分总还是在的,更何况,你同本宫的三哥,也一向是交情匪浅,本宫自然也不会怠慢你。”
萧绘锦说这话时,脸上挂着丝丝笑意,看起来很真实,说的话虽没什么问题,可听起来却总让人觉得好像怪怪的。
丫鬟提着茶壶走过来,挨个给三人都斟了茶。
萧映瞥了陆惠林一眼,这便同萧绘锦说道“阿锦啊,其实……哥哥我今天过来,还有一件很重要的事情,想请你帮忙。”
彼时萧绘锦端着茶盅正喝了口茶,一听萧映这么说,心里头便更加笃定了他们的来意了,她一边轻轻放下茶盅,一边又说道“三哥,你说什么请不请,帮不帮的,你我既是兄妹,说话又何必见外呢。”
萧映讪讪一笑,试想他出身兰陵萧氏,虽是庶出子,可外家既是陈郡谢氏这样一等一的士族,自也无人敢看轻他,从兰陵萧氏三郎君,到齐王府三公子,再到如今成了临川郡王,自小到大,他何曾像现在这般,竟要与别人开口提这个“请”字,偏偏这个人还是他这二十多年来从没有放在眼里,甚至连话都没有说过几句的异母妹妹。
“我呢,就是听说妹妹你,今天早上在覆舟山,碰到一帮人,在替户部征税,打伤了百姓,还冒犯了妹妹你,”萧映说得委婉,心中猜测,她这妹妹看他把陆惠林带来,又提了此事,定然已经猜到他的来意了。
而实际上,萧绘锦自打他们一来,就已猜到他们的来意,如今萧映开口提了此事,可她偏又装糊涂,说道“没错,我今天早上,是在覆舟山碰到这种糟心事了,不过,那帮人,他们可不是户部的征税官,据他们交代,他们只是度支尚书府上的部曲,而度支尚书派自己的府兵征税,也并非是想尽快收齐赋税,而是为了中饱私囊。”
她说至此,忽然抬手挡在左边嘴角,而后身子又稍稍往前倾了倾,压低声音装模作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