刺,便知是我派了人去,所以他替我顶了罪,揽下所有罪责,因为他对你心怀愧疚,何况他还……”顾陆氏原想说顾逊对谢徵有意,可到了这个节骨眼儿上,她又如何敢多话,只怕冒犯了谢徵,于是又闭上嘴,伏在地上哭得涕泗滂沱。
顾陆氏不敢说的话,李氏却替她接着往下说了“何况他还对郡主你一往情深!郡主,夫君对我不冷不热,皆因他心中只有你一人,甚至洞房花烛夜,他喊的都是‘谢娘子’!夫君对郡主已是情根深种,试问他又怎会对自己的心上人起杀心?”她说话间,虽泪流满面,却又不时伴随着声声冷笑,像是自嘲一般。
桓陵为谢徵的事,痛恨顾逊,也痛恨整个顾家,如今纵然知道是顾陆氏派人刺杀谢徵,却还是痛恨顾逊,皆因顾逊亦是顾家的人,桓陵爱屋及乌,恨屋也及屋,他只怕李氏再这样说下去,便要叫谢徵动恻隐之心了,于是略带怒意的唤了一声“李元娘!”
岂知李氏这时已将她想说的话都已说完了。
而谢徵这边,闻知并非顾逊派人杀她,而幕后主使乃是顾陆氏,果然有些动容了,倒不是因李氏所言,也并非她对顾逊还有什么余情未了,因为她对顾逊,从一开始便只有感激和欣赏,而今动容,皆因顾逊的确无辜,想她谢徵,一向都是爱憎分明之人,倘若枉杀无辜,那她和当年忘恩负义过河拆桥派人血洗大司马府的萧道成有何区别?
可……可事情闹到今天这个局面,她也……
谢徵转身背过顾陆氏与李氏,只道“此案今日将由三司会审,陛下到时也会移驾廷尉署听审,说明这个案子,已是陛下亲自过问,现如今我也爱莫能助了,顾夫人还是另请高明吧。”
话音刚落,未等顾陆氏反应过来,桓陵就急忙说道“来人!送客!”
“郡主!”李氏跪在谢徵身后,反复拉扯她的裙角,哭喊道“郡主!我求你救救我夫君……我求求你一定要救他啊!”
李氏将一切希望都寄托在谢徵身上,而今谢徵不出手,桓陵又要送客,她自然急疯了,相比之下,顾陆氏倒显得很冷静,此时已有两个小厮跑进客堂来,站在婆媳二人身后,顾陆氏抹了抹眼泪,异常平静的说“元娘,算了吧,既是郡主也无能为力,咱们也不好再叨扰了……”
她说完便费力的从地上爬起来,李氏还跪在一旁,哭得已是泪如雨下,顾陆氏低头看着她,又劝道“元娘啊,咱们还是走吧!”
李氏缄默不语,顾陆氏将她拉起来,二人这便往客堂外走,待走出客堂时,桓陵忽然道“顾夫人,你可以走,但本侯的表妹,你怕是不能带走的,她如今已不是你顾家的人了。”
二人驻足,顾陆氏沉默,李氏却是慌张,即刻回过头看着桓陵,道“表哥这是何意?”
桓陵并不答她,只喝道一声“来人!把李元娘给我绑起来!”
话音未落,两侧偏厅就各冲出一人,手里头皆拿着麻绳,而其中一个,正是曾琼林。
“你们要干什么!你们要干什么!”李氏大惊失色,见二人冲来,忙往后躲闪,却是一个踉跄,此时二人也已走到跟前来,三下五除二就将她捆了,李氏挣脱不开,斥道“放开我!你们放开我!”
顾陆氏背对着她,始终不曾回首,李氏又唤“母亲!母亲救我!”
可顾陆氏却只说道“元娘,你表哥也是为你好,此番顾家已是在劫难逃,你回娘家去避避难吧,你是个好孩子,我只盼你日后能嫁一个真心待你好的男人。”t
她说完就头也不回的走了。
“母亲!母亲!”李氏眼看着她走远,一时间束手无策,只得转过身来泪眼婆娑的望着桓陵,乞求似的唤“表哥……”
桓陵却微微侧首不愿看她,他适才进府时便想趁此机会将李氏带回李家,可也知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