上身家性命。
果真伴君如伴虎,太医令也并不是那么好做的。
“其实郡主既已熬过一夜,本也该没什么大碍了,可唯独这脉象……”陶弘景每每说起谢徵的脉象,总是很诧异,似乎遇到了从医数年的瓶颈,他道“也许是微臣资历尚浅,像郡主这样的脉象,微臣从医数年,此前从未遇到过。”
萧道成细细想了一般,像是记起了什么似的,说道“朕记得,茅山有位姓孙的名医,似乎是叫孙游岳,听闻他能医天下百病,疑难杂症,不在话下,小谢如今是身受重伤,若有他医治,必然不成问题,只是……茅山距离建康甚远,一来一回少说也需三日。”
曲平站在他身后,即刻就说“陛下,三日不算久,老奴即刻就差人去请。”
他说完,未等萧道成应允,即刻就要转身出去,陶弘景却急忙将他唤住“中贵人!”
曲平才走到里屋门口,一脚正要跨出去,听唤又停住,转身不解的看着陶弘景,而后就听陶弘景对萧道成说道“陛下,这位孙老先生,是微臣的恩师,恩师如今游历百川,恐怕不在茅山。”
桓陵正等着陶弘景把这话说出来,如今孙游岳老先生正在外地游历,的确不在茅山,要不然,他也早派曾琼林去请了,又何必等到现在?
萧道成闻言甚是绝望,萧赜更是气恼,紧攥手心,一拳打在墙壁上,咬牙切齿的说“此事都怨顾逊,居然对谢娘子下如此狠手!”
“顾逊?”桓陵愣了一下,是他的表妹夫顾逊?
萧赜恨恨道“据利阳县主指证,昨晚在鸡鸣寺行刺谢娘子的刺客,是受顾家人指使,如今顾逊已认了罪,说是为报家仇,所以执意要谢娘子死,孤只恨方才大殿之上,没一拳把他打死!”
桓陵闻听此事,已然暗生恨意,也不由得攥紧了拳头,亏得德音还曾对顾逊动过心,没想到他竟是如此狠毒之人,还记得德音曾说过,顾九郎的死,顾逊对她客气,原来客气只是表面上的,背地里,他居然要将德音置于死地!
顾逊!好啊!
“陶弘景,你这几日,不必到太医署上职了,就专心照料小谢吧。朕把小谢的性命交给你,你也把你的性命交给朕,倘若小谢醒过来了,你自然相安无事,倘若小谢……倘若小谢有个什么三长两短,那你这条命,朕便不再还你了!”
“是,”纵然陶弘景有千百个委屈,眼下也只得领命。
萧道成旋即转身走了出去,萧赜与曲平亦是紧随其后,几人走至里屋门外时,萧道成忽然停下来,回头唤了一声“桓陵,你出来,朕有话问你。”
说罢,三人就走了出去。
桓陵心中不安,就和玉枝对视了一眼,皆怕萧道成是对他方才所说的话起了疑心。
“郡主这药,有劳詹娘子喂一下,”陶弘景一句话,拉回二人思绪,桓陵忙快步走了出去,站在萧道成身后,轻唤“陛下。”
萧道成直言“小谢曾与朕说,你同她,只以兄妹相称,可如今看来,你对她倒是很上心呐。”
桓陵暗悻,倘若萧道成要问他,为何谢徵曾与他在茅山呆过,又问他为何谢徵在茅山的时候会说淮扬菜比京苏菜好吃,再问他为何谢徵是回到建康来,他这一时之间,恐怕还真没法圆过去。
“微臣与郡主交情匪浅,她如今出事,微臣自然上心。”
“那……方才听你说,小谢同你有约定,是何约定?”萧道成言语间,分明是试探的口吻,可脸上略带笑意,又像是长辈对晚辈的玩笑,桓陵一时间编不出假话来,慌张的将他早前对谢徵的邀请给说了出来“约定……乞巧节的时候一起去看花灯。”
萧道成见他这般,索性又试探道“依朕看,是嫁娶之约吧?”
听到这话,桓陵与萧赜都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