闺女”?原来自她出生起,父亲便只当她是一个能嫁出去为陆家拉拢权势的工具,而非自己的骨血……
里头唯有陆己一声长叹,随后又听陆惠林说道“说起来,这一切都要怪庾元规那个老东西,这门亲,原本是定了庾子昭的,不知道怎么回事,就变成我们家启微了!”
陆启微听到这话,顿时就愣住了,她亦陡然想起来,早上在城北玄武街,衡阳郡主也曾莫名其妙的问她是否与西昌县侯熟识,她答过不识,郡主便叫她提防身边的好姐妹,她那时还听得一头雾水,如今便明白了,她全明白了!
她捏紧了拳头,当下就转身跑了出去。
陆己还在慢慢悠悠的回味着陆惠林适才的话,追问道“你说这门亲,原本定的是庾家那丫头?”
“是啊,礼部拟了名册送到西昌县侯手里头,他当初可是亲自选中了庾子昭,陛下都叫礼部拟旨了,如今居然落到启微头上了!”
陆己听罢,一时气不过,就要出门,只说一句“我去找那个老东西问个清楚!”
“父亲!”陆惠林见势不妙,赶忙追过来将他拽住,说道“你知道庾家到底是只把亲事推了,还是推了亲事又叫启微顶上?倘若这事是陛下决定的,你就这么贸然去找庾元规,那这不是伤了咱们两家和气吗?”
陆己挣脱开陆惠林,最终只是跺脚摊手,又长叹一声“这……这叫什么事儿嘛!”
太傅府就在陆家往北不多远,天色将晚,陆启微徒步至此,还未走上府门口台阶,门房就笑眯眯的说“陆娘子,您来啦!”
陆启微并不入内,只道“我找子昭姐姐,有劳你进去请一下。”
门房笑道“您同咱家娘子都这么熟了,您直接进去就行啦。”
“我就不进去了,还有些事情急着回家呢,”陆启微说话时笑容略显僵硬,之所以不进去,也是怕显得尴尬。
“那行,您在这儿等一下,小人这就进去通传,”门房入内通传,未多时,庾子昭就急急忙忙跑出来了,丫鬟长汀亦紧随其后。
“启微妹妹!”庾子昭一跑到陆启微跟前,就欢天喜地的拉起了她的手,陆启微却不着痕迹的抽回手,庾子昭不免诧异,忙问“启微妹妹,你怎么了?”
陆启微如今不想看见她,于是稍稍侧身不与她面对面,她也不直言,只道“我父亲回来了。”
“那这是好事啊,今日天色不早了,我明天就去你家拜访一下陆伯父。”
“我父亲适才进宫,领了一道圣旨,”陆启微言语间,依然颇是冷漠。
时隔一个月,庾子昭早已忘了赐婚之事,如今陆启微提及圣旨,她自也没反应过来,不解的问“什么圣旨?”
“赐婚的圣旨,”陆启微转向庾子昭,庾子昭听及“赐婚”二字,果然愣住了,她也总算想起了那件事情,陆启微继而又说“陛下,将我指婚给西昌县侯了……”
庾子昭缓过神来,眼神却还躲躲闪闪的,笑道“这不是挺好的么?妹妹你如今也待字闺中,陛下赐婚,这多体面呀,何况西昌县侯品貌俱佳,有身份有地位,与妹妹倒是很般配呢。”
她只求陆启微永远也不要知道这赐婚一事的始末,偏偏陆启微又说“可我听说,这门亲事,原本定的是姐姐。”
庾子昭僵住,不自然的眨了眨眼睛,又抿了抿嘴唇,目光闪烁的说“是么……我可不曾听说……”
“姐姐还不肯承认么?”陆启微直言“今日曾有人好心提醒我,叫我小心提防身边的好姐妹,当时我还笑她莫名其妙,可如今才明白,我身边的好姐妹,从始至终不都只有姐姐一个人么?”
向萧道成举荐赐婚陆启微之事,除了自家人,便只有衡阳郡主了,正好陆启微今日又与衡阳郡主见过,庾子昭自知藏不住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