萧映亦或是萧晔,心中不甚迟疑,他又抬眸看了谢徵一眼,见谢徵冲他轻轻点了一下头,方才答应萧道成“是。”
他说着,便自袖袋中掏出那只有一半的兵权呈上。
曲平走下来,将兵符接去,递到萧道成手里。
一旁的萧映与萧晔直勾勾的盯着曲平手中的兵符,垂涎欲滴。
萧道成直至接过兵符看了看,方知这兵符只有半块,他便问“这兵符何故只有一半?另一半呢?”
听到这话,萧映与萧晔皆已愣住,竟又默契的互相看了一眼。
萧赜却是不慌不忙的解释道“回父皇,梁郡战事连连,儿臣担心军中无帅,会引起动乱,便将另一半兵符留在那儿了。”
他如此解释,可谓是完美无瑕,萧道成自是挑不出毛病来。
不过,萧道成如今总算是明白了,这一半的兵符,对于萧赜来说,根本就不重要,在梁郡,他就算只有半块兵符,也足可号令全军。
萧道成心生悔意,他原本是想借此事削弱萧赜的权势,所以才叫他自己来选,究竟是离开建康,还是交出兵权。可交出这半块兵符对萧赜来说根本无关紧要,萧道成此番,可是白设计了一场,是他自己叫萧赜二选一的,如今总不能再出尔反尔,强逼着他去九真郡吧……
至于这半块兵符,萧道成收也不是,不收也不是……
正当他握着半块兵符进退两难的时候,萧赜又进言“父皇,儿臣手下的兵力,大多都在梁郡,儿臣以为,要从梁郡调兵至建康,又从建康转至九真郡,如此,对九真郡的战况毫无益处,反而是耽误战情。”
萧赜言下之意,还是不想让萧道成从梁郡调兵,这在萧映与萧晔眼中,就成了萧赜仍不愿放弃兵权,萧映一向心直口快,于是冷嘲热讽道“我看大哥是舍不得梁郡的兵权吧。”
他这话一说出来,可就令萧道成无颜了,什么叫萧赜舍不得梁郡的兵权?眼下萧赜可是将兵符交给萧道成了,那梁郡的兵权自然就成了萧道成的,萧映却道萧赜舍不得,那不就是说萧道成就算收回兵符也是徒劳无功?
萧映说话一向不过脑子,张嘴就来,也许他并无讥讽萧道成之意,可萧道成却免不了多想。
倒是萧晔,足够聪明,知道那半块兵符于他而言毫无用处,便默默的放弃了争夺梁郡的兵权,乖乖的站在旁边不吱声。
萧赜被萧映这样呛了一句,不气也不恼,他心知萧映言语失当,心里头正憋着坏呢,他道“三弟此言差矣,现如今,我已将兵符交于父皇,那梁郡的兵权,自然就是父皇的,我如何舍不得?”
“是啊,三哥,你未免以小人之心度君子之腹了,倘若大哥当真舍不得兵权,就不会交出兵符了,”萧晔也忍不住插了一句嘴,表面上看来,他似乎是在帮着萧赜辩解,可实则却是在挖苦萧赜终于失去了兵权。
萧赜不再理睬二人,只是跪地伏首,语重心长的对萧赜说道“父皇,关于从梁郡调兵一事,儿臣恳请父皇三思!”
见萧道成似乎有些动摇了,萧晔也紧忙叩首,“儿臣附议!”
眼看萧晔亦是质疑决策,萧道成愈发犹豫了,不由得发出一声叹息,谢徵站在他身侧,自然听得清清楚楚,她心知时机已到,于是也快步走到下面,跪地劝说“陛下,两位殿下言之有理,从梁郡调兵,确实不妥。”
对于谢徵的才思,萧道成一向是肯定的,他斟酌着问“那你倒是说说,何处不妥?”
何处不妥?呵,哪里都不妥!
谢徵从容道“梁郡和九真郡,一个北境,一个在南境,两地相隔千里,且不说路上要走多少时日,行军需耗费多少钱粮,便是在调兵遣将这块,也实在失当。陛下,南境固然重要,可北境就不重要了么?虽说北魏如今已与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