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时玉枝将竹篮子放了进来,随后便与曾琼林同坐在马车辕座上,两人一齐驱车,往谢氏祖坟去。
谢氏祖坟坟址在建康城西篱门外,石头山下,从侯府驱车前往,约莫小半个时辰便可赶到,到了这里,果真见有个花甲老人守在墓园大门口。
桓陵先下了马车,那守墓人见有人过来,就迎了过来,他先是躬身向桓陵行了个礼,道了句“郎君安好。”
“有礼了,”桓陵亦同他见了礼。
守墓人直起身,看了眼桓陵身后的马车,接着问“不知阁下是谯郡桓氏哪位郎君?”
曾琼林上前来,道“这位,是永修县侯。”
守墓人面色泰然,不惊不慌的,显然是见多了达官显贵,只是作揖,“原来是永修县侯大驾,失礼了。”
期间谢徵也戴上冪篱跟着下了马车,玉枝拿上竹篮紧随其后,话说到这儿,谢徵已走到桓陵身侧,守墓人又问“这位是……”
桓陵看了谢徵一眼,道“这是内子,听说今日是安南将军忌日,就跟随本侯,一道过来给先贤上柱香,”他说着,顺理成章的拉住了谢徵的手,谢徵起先并未料想到,自是愣了一下,却也并未挣脱。
守墓人笑了笑,说道“过来祭拜安南将军的不多,一年到头都没几个,倒是文靖公和谢康公,隔三差五的就有人前来悼念,县侯真是有心了。”
桓陵未语,只是冲他微微一笑,随后便看向谢徵,她戴着冪篱,隔着一层轻纱,他虽看不清她的脸色,可也明显感觉到了她与他紧紧相握的手使了几分力,分明怨念极深。
谢徵的确是生了怨念,若不是她三年前无端被陷害背负那样的罪名,她的父亲,何至于百年之后都凄凉到无人祭拜?
桓陵轻语“走吧。”
守墓人指了路,这一行人便进了墓园,谢徵自是认得路的,一进园子便挣脱开桓陵的手,走到他前头,急不可耐的寻去了谢凤的坟前。
彼时,谢氏祖坟又迎来了贵客,那贵客独自骑马而来,守墓人望见他,离得远远的就跑去迎接,行礼道“小人拜见太子殿下。”
“起来吧,”萧赜下了马,守墓人见他手里头提了两坛酒,便问“殿下去了梁郡三年,今日,是来同谢女郎叙旧的吧?”
萧赜只问“这三年,可有人到此看望过她?”说着,就将手里的缰绳递给了守墓人,守墓人接过缰绳,牵着马走到树下栓起,回道“太子妃来过一回,是来祭拜她姑姑的,顺道给谢女郎上了柱香,倒是顾家七郎,每个月都来。”
“顾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