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七章 不知死,焉知生(2 / 3)

大多是来问道解惑。我见到过几个丫头,神色凄悲,言道看破红尘,

有个丫头抹着眼泪,哭诉道“道姑给我剃头吧,我也要做道姑了。”

我解释说“做道姑不要剃头的,你不知道吗……”感叹现在的孩子叫人无奈至极。

“想剃头的话可以去当尼姑。”我提醒她。

她摇摇头,哭喊着要赖在这了,看破红尘无所安心……

后来还是师父厉声喝道“心不净难成大器,修道之人忌情忌色,不净恐入邪道!”

“对!你不干净,快走吧!”我附和师父。

师父……

这几日准我们道姑入尘普及道理。

普着普着,我发觉我们这一干道姑,属我一个普不出什么来,我也自我怀疑起来这么些个月我学了些什么。

我看见一庙中塞满了人,大都是妙龄信女。这么受信徒欢迎,想必求愿很灵验。

果不其然,一信女跟她同行的信女道“昨儿来求了姻缘签,今日便在桥头遇上了俏公子。”

实在妙极。

我翻墙,不,这次我从大门进了庙中。见门上牌匾上刻什么老庙,整个牌匾一半都被冒出墙头的树干树叶挡了。

想必这庙有些年头了,堪得上一个老字。

庙内檀香渐浓,如溪泉流进人的心里,许多烦愁皆化作心安。我拿着红色刻着芍药花纹的檀木牌。

“姑娘,信佛信缘,终会得愿的。”那卖木牌的老伯笑嘻嘻说。

我不大识得多少诗词长章,沾了沾湿墨,填下。

“平安,山河无恙。”

我叹服自己的才华。

“今朝竟有道姑来求姻缘,实在是奇事一桩。”

突然听见身后有男人说什么道姑,我心里疑惑,我怎么被看出来是道姑的。我拍脑一激灵,忘记换衣服了……

怪不得那么多女娃娃奇怪得看我。

滑了个大稽。

我转头望去,那个男子竟让我十分惊讶和欢愉。

竟是席瑜那厮。淡蓝色的云纹锦衣华袍,束发的鎏金银冠,手握着长箫。

席瑜看清我,瞪大了双眼,惊了好一会儿。

“小…小裳姑娘……”他怜惜般看我,“你何时去做了道姑…做了道姑怕不能……”

他低头望着那把萧若有所思,看起来十分不满。

我赶紧向他解释清楚,我做道姑做一段日子就不做了,没什么打紧的。

“奇事一桩……”他摸了摸搓了搓我的头发发出感慨。席瑜瞧了瞧我手中的木牌。

“平安?你在为谁求一个平安呢。”

我看他看的出神,回了思绪同他说起来“我一个朋友,她将要死了。”

说到此,我面上不免暗淡起来。他忽转了笑脸,也皱上了眉头。

“她被歹人种了命蛊。听说是无药可救了,死路一条……”

他身一颤,长箫轻轻在手中敲了敲,吞吞吐吐道。

“命蛊和情蛊,称二绝蛊。命蛊夺人性命,情蛊控人情思。被下蛊的无论是人是妖,皆逃不过凄惨的宿命……”

我听他这一席话,更是感到命运无常、后路迷茫。“是啊……没有解药可以救她。”

席瑜有些躲闪着我的目光,背着我暗自想事。

“并非无药可解。”他竟这么这么说,师父都说解药失传了。

我一脸期待看着他,他转身平静温和得对我继续说道。

“十几年前,解药还未失传时。有一个官子为救自己的妻子,舍弃了爵位和财富换来了解药。后来他的妻子还未吃下解药便自尽了。那个官子寿终正寝之后,那份解药和药方也随着他的葬品一同入了土。”

原来还有这么一桩事,我问他是不是这解药和药方还是能到那人的墓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