季春璃为一切努力时那坚忍不拔的行动呢,也无风雨也无晴。
春璃已来到陵墓外,春璃让连翘和紫藤在墓园外栽种了不少的水曲柳,这些植物高大挺拔,等植物破土而出就可陪伴父亲和那些惨死的游魂野鬼一生一世,春璃将自己该做的都做了,她盯着墓碑看,看着看着轻微的叹了一口气。
“好了,墓园里冷,我们回去吧。”不知道什么时候,善解人意的萧祁煜已靠近了春璃,他将一顶重裘落在了春璃的肩膀上,那绵软的风毛带来一股幽微的暖意,春璃伸手握着萧祁煜的手。
“好。”
有人欢喜有人愁,季春璃这边扬眉吐气了,但伪装了应后的人乃至于萧子焱就惨兮兮了,萧子焱锒铛入狱,他的家将与士兵也被朝廷收编到兵部,他如今一无所有了。
是寒冷的雨夜,命运重锤一般的敲击在了他的心脏上,萧子焱躺在干枯而污秽的稻草上,看着外面的一切,飘飘摇摇的雨丝粘稠的落下,幽怨极了,他盯着外面看了看,又看了看监牢内碗盏旁攀爬的老鼠。
那是一只肥头大耳行动不便的老鼠,那老鼠就那样肆无忌惮的徘徊在他身旁,接着这一只活蹦乱跳的老鼠漫不经心爬上了他的衣袖,一人和一老鼠对望了一下,老鼠的眼睛好像绿豆一般莹莹烁烁的,在这黑暗中更显奇诡幽冷。
萧子焱的眼睛和黑暗融为一体,接着那让人毛骨悚然的一幕出现了,这一只老鼠用力的抬起头张开了血盆大口,一口啃在了萧子焱的手腕上,一股剧烈的痛楚之意已打败了他,他此刻似乎终于明白了一只老鼠为何能变的这么强大。
“不!”
萧子焱恐怖的叫着。
监牢之中,各种奇怪的声音层出不群,其中最多的就是受刑之人无可奈何的惨叫了,因此萧子焱的叫声很快就石沉大海,并没有引起一人的关注。
甚至于,有人早知萧子焱关押在这里,对他的惨叫声竟是十分期待,萧子焱获罪,人尽皆知。以权谋私、祸乱宫廷、谋陷忠良等等,这桩桩件件的罪过,一件已足将人打入十八层地狱。
而春璃呢,她将一切都改变了,然而却似乎并不开心,外面的月是那样灿烂,落在内堂,也落在季春璃的身上,一时之间那种如梦似幻的虚幻感竟油然而生,某些事情在处理的事本已足够让人恐惧,此刻回想起来,那恐惧感就犹如一根刺一般存在着。
“娘娘,凤坤宫那边赏赐了东西过来。”绿萝从外面走了进来,她背后带着一群太监,那些太监手中握着托盘,里头赏赐物熠熠生辉,琳琅满目。
尽管这些未必是季春璃喜欢的。
“很好,收起来吧。”这些金银珠宝足够普通人用好几辈子了,但季春璃神情微妙,目光淡淡,竟似乎一点都不在乎。
绿萝早知春璃脾性,点一点下颌让人将东西收了起来,看人们忙碌去了,紫藤靠近了春璃。
“娘娘,该喝安胎药了。”紫藤笑着,春璃从紫藤手中将药接过来,她似乎有点抗拒,如今宫掖内发生了那样多的事情,春璃已胆战心惊,犹如一个人在走钢索,只能前进却不能后退,左右是万丈深渊,一旦跌落就万劫不复。
“连翘?”向来,查毒之事都假手于连翘,如今春璃已叫顺口了,随意一张口就叫了出来,不捐有人回应,紫藤忙道“这里哪里还有什么连翘,娘娘,连翘现如今已是皇后娘娘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