诚恳,竟似真的不能再真:“向者宇内大乱,刘益州起兵西川收众汉南,不愿征伐天下,唯求以自己之力保西川百姓康宁。
然中原王黎乘势而起,先破东都再战西京复卷中原,董卓、吕布、陈留、二袁、刘备、曹操以及将军先后败于其手中,一家独大狼顾鹰视,近又破了汉中势力,张鲁旬月内数次败北,麾下勇将精兵俱亡,不得不俯首称臣。
而王黎却再度洒血祭旗,用兵西川,其影响威震海内,刘益州死守大义行欲那螳臂当车之事,殊为不智。秦某观将军乃是个明事理知吉凶之人,临别之际秦某一言相赠,还请将军量力而处。
王黎势大,非将军一家能够匹敌,还请将军切莫以吴越之众与朝廷抗衡,免得到头来江东基业不保,成就了王黎的威名,也白白的堕了将军一世的英明。
将军何不效仿子瑜先生当年那趋利避害一事,按兵束甲北面事之?想来那王德玉念及昔日的袍泽之情,也必定亲自在雒阳为将军安排一套大的庭院!”
秦宓的这一番话说的可谓胆大至极,明里暗里将这个赫赫有名的江东孙猛虎践踏的仿佛贪生怕死趋炎附势之人一般,饶是孙坚这个硬汉见惯了刀枪剑影沙场喋血,也不得不佩服秦宓的硬骨头,而他的一腔怒火也同样喷薄而出。
要知道当年敢指着他鼻子怒骂的袁绍如今都成为了渤海边上的一个闲散的垂钓渔夫,秦宓不过是一介书生,又凭什么敢在他这头凶猛的老虎屁股上摸一把?
“哐当!”
只听得一声巨响,一条案桌怦然从中而断,一杆霸王枪如长龙一般从堂内窜了出来,仿佛一道闪电直刺秦宓脸面,堪堪要到秦宓鼻尖之时方才停下。
一道寒风骤然扑面,秦宓脸颊两侧垂下的几缕青丝沿着风势向后飘飞。
江东少主孙策手握霸王枪冷眼瞧着秦宓,满头青丝乱飞,犹如下界的杀神:“两国交锋不斩来使,酸儒,你若再敢口出狂言胡言乱语,不管你是刘璋小儿遣来的使者或者你就是刘璋小儿的亲子孙,本将军都立即取了你的狗头!”
“不敢劳少将军大驾,江东之事依然了解,秦某今日便会打道回川。至于项上的这颗大好头颅,也不将军挂心,秦某还得留着它回去与王黎厮杀一场呢!
众将士听令,火速收拾行装打道回川,本使会亲自与主公和黄公衡将军请命,奔赴广汉督军阵前,必不会断了诸位报效父老死难家国的雄心!”
秦宓神色不改,两只手指夹着霸王枪的枪尖,身子微微向后一退,再次朝堂中众人抱了抱拳,转过身来朝众人挥了挥手,一声高喝大步踏出郡衙大门。
“慢着,子敕先生稍等!”众人刚刚行出大门,一道铿锵有力的声音从堂中传来,落入秦宓的耳中,犹若仙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