日,成廉三人杀与不杀又有何益?陛下务必做好随时撤离的准备便是!”
伪帝看着宫外的大雪,一缕忧色爬上脸颊。
在伪帝的担忧中夜晚终于降临,整整下了一天一夜的大雪终于停了下来。长安城中和旷野外平铺着一层厚厚的积雪,原野,城廓,村庄皆是白茫茫的一片。
好一座素装银裹的江山!
子时,直城门。
一阵整齐密集的脚步声和枯枝折断的咔咔声从雪地上传来,上万匹战马引颈长嘶,将城头上的守城兵士从睡梦中唤醒。
卢队揉了揉惺忪的双眼,朝城楼下一望,心中一个激灵,猛地清醒过来。
城下白茫茫的雪地中黑麻麻的一片,从雍门直到章城门全是粼粼的银甲、熠熠的兵戈和健硕的战马。而且,还有一两百架黑黢黢的影子巍然屹立于人群之中。以卢队的经验不难判断,那些便是王黎大军的攻城武器,比如抛石机,比如冲城车,比如云梯,比如……
这怕不有十万余人?
这怕不是要竟全力攻城,打算一击而下?
“一级警示!”
卢队一声怒喝,十名士兵蹬蹬蹬的跑上城楼,紧握手中的鼓槌奋起双臂之力,猛地落在面前的十面大鼓之上。
“咚咚咚!”
十面大鼓,十道雷霆。
惊天的鼓声蓦地在长安城上方的夜空响起,仿佛方圆百十里内的渭水、泾河、黑河、灞河和沣河同一时间决了堤,滚滚的洪水激荡冲刷在山崖和峡谷间;又好像漫天的惊雷从九天之上奔涌而下,直贯长安古城。
吕布、李儒、董承、伏完以及卢植等一干文武大臣陪同着伪帝匆匆登上城楼。
王黎已经纵马而出,手中紧握中兴剑,冷厉的剑芒,在茫茫雪原的反照下寒光闪烁。王黎抬头注视着城头上的伪帝以及吕布卢植诸人目光炯炯,坚毅如铁。
“陈留郡王,吕奉先,本将军再说一次,奉陛下旨意迎接陈留郡王归京,若是有谁胆敢阻扰不从,本将军将视其为反贼,长安城一旦为我所破,等待他的便只有一辆槛车!”
“放肆!王德玉,你怎敢如此与陛下说话?”董承勃然大怒,一声怒喝弯弓搭箭,弓如满月,箭似流星,一道寒光刺破虚空从城头上极速而下直取王黎。
王黎冷笑一声,眼见那利箭已至身前,手腕微微一抬,一道寒光在众人眼前闪过,“铮”的一声,中兴剑笔直的刺在那箭簇之上,溅起数点寒星,利箭飘然落地。
一身转战三千里,一剑曾当百万师。
王黎起身于黄巾起义,先后征讨波才、张梁,又曾与袁绍、曹操等人共伐董卓,再挥师关中,下弘农、战潼关,与曹操、吕布会猎与蒲坂津,和马玩、候选厮杀在阴风峡。
从冀州到雒阳,从雒阳到关中,一身转战何止三千余里?一剑岂止当过百万雄师?
昔日在虎牢关下、孟津关前,面对着当时正气焰汹汹的董卓和西凉大马尚且不惧,区区一个董卓的二狗腿子,区区一支利箭又如何放到王黎的心上。
“董承,既然你等找死,那就休怪王某不客气了!”王黎大手一挥,正欲下令,忽见一人从城楼上越众而出直呼王黎,“德玉,可还记得卢某乎?”
王黎脸色微变:“卢帅,你为何在此地?”
“卢某为董贼所迫,跟随董贼前往长安,因此一直居于此处。此事说来话长,只是不知道德玉你今日领兵前来,却是为何?”卢植摇了摇头,扶墙而立。
“卢帅此言差矣,王某刚才就已经说过,众军乃奉陛下圣旨请陈留郡王归京,卢帅可是没听清楚,还是打算违抗圣旨要以你一人之力阻止王某?”
王黎扬身而起,身后军队齐齐一声怒喝,霍地分成两排,一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