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大堆的人,拿着棉被和沙土水桶又朝新房那边冲过去,跟逃避战争走难的难民一般。
老夫人站在陈太君的身边,她死死地盯着子安,眼底的恨意已经到了极点。
陈太君微微笑道“这坏人就是祸害千年,是不是?怎么都死不去!”
老夫人转身,看着老太君。
她像是一下子就老了许多,脸上的皮肤只剩下一层皮,耷拉下来,皱纹和黑斑也特别的清晰,那双素日锐利的眸子,也变得黯淡无光,泛着灰白。
“陈太君想说什么?”
陈太君笑笑,“没啊,我是说夏子安为人刁毒,心肠黑透,这种人没那么容易死,三番四次都死不去的,好人不一样了,您猜,回头抬出来的尸体是谁呢?”
老夫人声音透着说不出的疲惫,“不管是谁,总归是一条生命,阿弥陀佛。”
陈太君瞧着她啧啧地摇头,“老身这辈子在沙场杀戮无数,从不敬佩什么人,但是,却没想到在暮年,能遇到像您这样的人啊,脸皮之厚让老身叹为观止,世间有你这种厚颜无耻的人,真是……好玩得很那!”
“老太君慎言!”老夫人眸色陡然凌厉起来,“老身虽然不是立过赫赫战功的武将,却也是皇上亲封的二品诰命夫人,更是当朝丞相的母亲,你这话便不怕冒犯了圣颜吗?”
“您都辱没了皇上给的封号,还有我老人家什么事?别不承认,从你一开始让丫鬟给梁氏与子安倒酒,我便知道你们要下手了,这酒我查过,是软骨散,倒是没有什么毒,却会让人失去力气,不良于行,今晚的节目,本来就没有什么火龙,硬生生安排进来,不外乎是为了今晚火烧相府的戏码,只是你们搭上梁氏却让老身有些不解了,不过,也只是片刻的不解,随后便想明白了,梁氏和夏子安死了,这一切看上去就只是一个意外,因为,没有人会愿意刚缔结姻亲的时候便谋害亲家的人,尤其你们私下还有结交。”
“老太君,你不要得寸进尺,这相府不是你撒野的地方,要说鬼话回你的府邸去说。”老夫人恼羞成怒,撕破了最后一丝的伪装。
老太君比她更冷冽一些,“大周朝也不是你们这群贪得无厌心怀叵测的人玩把戏的台子,最好把你的招子放亮一点,老身的宝贝孙女就在火龙底下,幸好无事,如果她今晚出了什么事,我发誓一定把你剁成肉碎喂乱葬岗上的乌鸦!”
说完,哼了一声,唤来陈柳柳,拂袖而去。
陈太君满脸怒容的离开,让老夫人很是惊慌,她不是想与陈府作对,也没有想过伤害陈家的人,谁知道陈柳柳会卷到火龙底下?
只是,她如今有更担心的事情。
梁氏没死,今晚下药的事情一定会被她知道,梁氏虽然鲁莽却不是个蠢人,她应该会猜到今晚除了对夏子安下手之外,还对她下了狠手。
晋国公对她十分重视,若她回去乱说几句,这结亲联盟的事情怕是要废掉了。
还有,晋国公一定会放弃西门晓月这个孙女,若没有晋国公做靠山,这西门晓月还有什么值得利用的地方?
想到自己的一番心血都要白费,她气得只差点没一口鲜血吐出来。
她盯着夏子安,她正与慕容桀说话,慕容桀很生气,已经命人彻查,今晚的事情在有老太君作证还有梁氏夏子安,是否还能瞒得住?
相府经不起这般搜刮式的调查了。
火势熄灭之后,火场冒着黑烟,烟尘滚滚中,抬出一具尸体。
尸体已经被烧焦了,从面型上是没办法分清男女,但是从高度还是可以看出是个男子。
经过下人的推测,有人前来回了慕容桀,“回王爷,死者是相府的管家夏泉。”
慕容桀不无惋惜地道“真可怜,为相府辛劳一辈子了,却落得个火烧全尸的下场,这场意外之火,真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