柳茂的话语落下之后，办公室就陷入了沉默之中。

这个世界上有很多悲惨的事情，严酷到超乎人的想象。

对于封妙的奶奶来说，现在独自活下去，就是一场非常严酷的考验。

“那位奶奶现在情况怎么样？”北堂烈忍不住问道。

柳茂又是惆怅的叹了口气“发生了这样的事情，警方必须得通知死者的家人。原本我们是不想让老人家见受害者的尸体，但是她一定要见，我们也不能横加阻拦。老人家见到受害者的尸体之后，直接晕了过去，现在人还在医院里躺着。”

说到最后，柳茂的神色就闪过了一道凌厉之色。

这一切都怪那背后的变态杀手，如果不是他的话，这一对祖孙也不会遇到这样残酷的事情。

他在调查封妙的时候，发现这个小姑娘非常有上进心，虽然只上了高中，但是她有一手很好的缝纫技术，开了一家小小的裁缝店，家里的日子眼看着才刚刚好过一点。

现在却遭遇了这样的事情。

这让留下来的人，该怎么活？

“我能见一见尸体吗？”迟娇问。

“你确定你要看尸体吗？”柳茂直接反问。

在他看来，眼前的小姑娘和那死去的封妙一样，不过都是个柔弱的少女。

就算他们警队里的小姑娘，乍一看到被剥了脸皮的尸体时，都被吓得不轻。

迟娇知道柳茂会质疑她的能力，她也没有急着为自己澄清什么，只是淡淡的点了点头。

柳茂看了一眼北堂烈。

“带我们去看尸体吧。”北堂烈说。

柳茂点了点头。

因为封奶奶现在处于昏迷之中，没有得到她的允许，所以法医还没有对封妙的尸体进行解剖。

封妙的尸体就放在刑侦科的停尸房里。

当那一具冷冰冰的尸体出现在迟娇的面前时，柳茂发现，她脸上的表情并没有什么波澜，看上去依然是淡定如水。

好像对面前的场景都司空见惯了。

封妙的身材属于那种很娇小的，皮肤很白，让迟娇赶到意外的是，在封妙的身上还有不少的伤痕，有的伤痕很新鲜，有的伤痕看上去像是很老旧的了。

在她肩膀，还有一道缝合的伤口，看上去足足得缝了四十多针的样子，像是蜈蚣般狰狞。

“她身上的伤像是被打的，知道是谁打的么？”迟娇一边用戴着无菌手套的手去触摸检查封妙的身体，一边淡淡的向柳茂问。

——她需要检查一下封妙的身体上有没有残留异能者的磁场力量。

如果对方是个特别强大的异能者，那么他在利用异能者作案的时候，是很容易残留下他的力量的。

“是她男朋友。”柳茂回答，“封妙从十六岁的时候就交了个男朋友。她男朋友经常打她，她曾经也报过警，但是不知道怎么回事，她宁愿经常挨打，也不愿意和她男朋友分手。”

“她男朋友现在在警局么？”迟娇觉得出了这样的事情，警方肯定会传唤封妙的男朋友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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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正在接受问询。”柳茂回答。

迟娇点了点头，然后就专注的检查封妙的尸体。

柳茂看着迟娇面色凝重的忙活，心中的疑虑稍微散去了一些。

有这样的胆量的小女生，实属罕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