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手还是不肯说实话,因为余晨华的内心想法,他还没搞清楚。
余晨华是知识分子的底子,不像市一建的贾明亮和市二建的魏国平,是从普通工人成长起来的。
贾明亮和魏国平,肠子比较直,有心眼但不多。
余晨华有知识分子的臭德行,肠子弯弯绕,还有疑心病。
“老余,你想知道我是怎么想的,你就得先说出你是怎么想的。”
“嗯,这样公平。”
白手做了个请的手势。
“小白,我很纠结。土地价格不崩盘,我什么事都没有。如果土地价格崩盘,买的地造成严重亏损,我的罪过就大了。但是,如果我现在把地卖了,引发土地价格崩盘,我的罪过就更大。”
白手听罢,缓缓的分析道“市里不希望土地价格崩盘,所以,你千万不能随便把地抛掉。”
“嗯。”余晨华点了点头。
“你守着你的地,就算土地价格崩了,也怪罪不到你的头上。”
“是的。但是,土地价格崩了,我给市五建造成了经济损失,我也有责任啊。”
白手笑着问道“老余,你书比我读得多,我向你请教一个问题。有一门学科,叫政治经济学。请问为什么叫政治经济学,而不是叫经济政治学?”
余晨华一怔,随即明白白手的意思,“惭愧惭愧。小白,你的意思我明白。哪怕把地捂着造成经济损失,也不能轻易把地抛向市场。”
“就是这个道理。”白手说道“老余,这可事关你个人的前途啊。你和我不一样,我可以天马行空,充分利用市场。但你不行,你是有组织的人。”
“听君一席话,胜读十年书。小白,谢了。”
“呵呵,你得敬我一杯。”
“敬敬,敬。”
二人又各喝了一杯茶。
白手来得早,喝得多,硬是没上过厕所,快把肚子撑满了。
“小白,现在可以说你的想法了吧?”
白手实话实说,“我早就定了,我决不抛地。最近有领导向我暗示,让我更加巩固了我的决定。”
“真的?”
“真的。老余,我得讲大局。虽然我是民营企业的老板,但我也要顾及整个市场,不能只顾自己发财。”
余晨华沉思起来。
白手叫来服务员,点菜点饭。
不点酒,中午喝酒不好,再说肚子也已被茶水装满了。
余晨华突然话少了。
吃过午饭,余晨华告辞。
白手心里有一点点不痛快。
因为他已经确定,余晨华并不相信他的话。
有的时候,就是这么无奈,明明你说的是直话,人家就是偏偏不信。
白手特能吃喝,上了趟厕所,回到包间又狼吞虎咽。
刚吃完,包里的手机响了起来。
是市一建的贾明亮。
这事闹得,白手好笑,没想到先沉不住气的,居然都是市属国企。
“喂,你在哪里?我和老魏正在你的办公室呢。”
“呵呵……就在隔壁,铁路茶庄。”
贾明亮骂骂咧咧的挂了电话。
不到十分钟,市一建的贾明亮和市二建的魏国平,双双出现在白手所在的包间里。
贾明亮道“好啊,吃独食啊。快点快点,快请我俩吃饭。”
白手叫服务员,赶紧收拾桌子,赶紧上菜。
魏国平却盯着桌子看,一句话也不说。
贾明亮扯了一下魏国平,让他也坐下来。
服务员出去后,白手问道“老魏,你发现什么了?”
魏国平道“你刚才跟一个人吃饭了,这个人是余晨华。”
白手吃了一惊,“咦,你是怎么知道的?你看到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