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老三将信将疑。
白手继续忽悠,“陈老三,你也不想想,我躲你还来不及呢,怎么可能主动惹你?”
这倒也是,陈老三骄傲的咧了咧嘴,在白村,敢主动找他茬的人,好像还没出世。
陈家不仅只有仨亲兄弟,还有十几个叔伯兄弟,是白村最大的家族。
“还有啊。陈老三,你是了解我的,我这人是无宝不落地,最看重一个钱字。我往你米里掺沙,我得不到好处,我怎么会干没好处的事呢?”
一番忽悠,陈老三还真信了。
陈家仨兄弟,就数这陈老三憨,论智商不如陈老大,论心狠不如陈老二,也就他能被忽悠。
“你小子说得在理。哎,你看清是哪个米贩子了吗?”
“这个么,当时天还没亮,我没看清楚。”
“土崽子,耍我是不?”
“不过你放心,只要见着人,我肯定认得出。”
“信你了,土崽子。”
白手长长的松了口气,仰天躺在刚长出来的花草上。
可是,白手失算了,陈老三也有狡猾的时候。
“嘿嘿……”
白手急忙坐起,陈老三已扑到他的面前,扁担朝他横扫过来。
“你……”白手大骇,急忙转身。
可还是晚了,扁担扫到了白手的臀部上。
白手忍痛,连滚带爬,一下子蹿出去几十米。
陈老三没有追击,站在那里开怀大笑。
“狗日的,你不讲信用。”
“土崽子,你让我白追了这么多路,我得找补回来,哈哈。”
陈老三扛着扁担扬长而去。
白手气得直咬牙,打不过,又不能拚命。
“陈老三,我发誓,有你狗日的哭的时候。”
有仇必报,报不了也得记着,这是白手的性格。
更何况,现成的机会就摆在眼前。
帮陈寡妇陈小栓母子,既能赚钱,又能报仇,一举两得,何乐而不为。
但这回得好好准备,不打无把握之仗。
白手手巧,用了一个下午,做了几块钉板。
板是木板,钉可不是铁钉,后院有竹,白手砍了一根,劈开再斩,削成上百枚竹钉,再镶嵌在三块木板上。
白手边做边乐,狗日的陈老三,你要踩上我的钉板,我保证你半个月走不了路。
家里还有一点辣椒粉,白手平时舍不得用,这回也拿出来,装进吹筒里。
吹筒也是竹做的,做饭烧火时,灶里火势不够猛,吹筒就能派上用场。
到了晚上,白手白当俩兄弟又去了陈寡妇家。
到了门外,白手先把钉板和吹筒搁下,还吩咐二弟不要跟陈小栓说。
陈小栓请示他妈,他妈同意继续雇用白家俩兄弟。
兄弟二人,各得三角两角,见钱来劲,分头设伏。
白手还是把稻草垛当作自己的阵地。
钻进稻草垛前,白手把三块钉板放好,一块在墙根,一块在窗边,还有一块搁在自己的阵地前,能起到保护自己的作用。
吹筒搁在身边,随时可用。
二弟和陈小栓还是埋伏在堂屋里,只要听到外面有打斗声,二人马上就能抄着家伙出击。
白手家没有钟没有表,也不知道是啥时候,趴在稻草垛里,暖洋洋的,不一会就开始眼皮打架。
不能睡,这是工作,也是报仇,白手拿拳头砸脑袋,努力让自己保持清醒。
可还是不行,睡意这东西,上来后很难赶跑。
这时,外面响起了一阵轻笑声。
“白手兄弟,白手兄弟。”
是陈寡妇陈翠花,声音很低,但很好听。
白手一下恢复了清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