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幕临近。
隐修在剑宗各处的老剑修得到自家弟子传信之后,顿时露出欣喜之色,就连曾经说过此生再也不收徒的心中也生出些想法。
我可以不收,大不了让我徒弟收嘛。
照样可以学我的剑。
沉寂许久的剑宗,因为一个登山小子,罕见的活跃起来。
道道剑气剑光不断生出,在探知到许百川位置后便想着争先一步到达。
只是还没过多久,又陡然沉寂下去。
他们面前忽然出现一柄剑,三尺长,刻满了岁月斑驳,很是古朴。
在剑柄处刻着两个字。
沧海!
天之间何物最为宽广?
沧海!
故此剑名沧海,显露出的气象,便是沧海!
海浪声滔滔不绝。
每道声响都有着莫大的威能。
老宗主依旧躺在荡剑崖上,只是他这次睁开眼睛,却没有动,而他眼中清晰倒映出老剑修们的脸色。
不大好看。
一群老鞋拔子脸,有啥好看的?就算横眉倒竖,也还是那个模样。
老宗主嘴唇微动,开口道“都安静些,这么大岁数的人,别人后辈看了笑话,若是想争的话,大可以去争,只不过要等到那小子登上问剑台才行,到时候你们或是以神兵宝器诱之,或是以功法财物恩之,老夫一概不管,只是现在,你们不能动。”
说完之后,没过多久又起了兴致,便加上一句。
“若是有不服的,大可以问一问沧海!”
一位身披麻衣的老剑修闻言,不屑地撇了撇嘴,直言道“杨亦,没必要玩这些虚头巴脑的,说是拦着我们,还不是让你自己徒弟去收了?还要不要面皮的?”
一时间,从者如云。
老宗主杨亦倒是没有太多想法,对这一番话并不往心里去。
他杨亦之所以能当上宗主,还不是靠着手中那把剑打出来的,那这便说明着一个问题。
这些叫嚷着凶神恶煞的老剑修们,尽数是他的手下败将。
不服?可以啊,当你败在我的剑下时,那便是服气。
而这些老家伙也明白自家敌不过杨亦,因此只是聚在一起,各自叫上几句,顶多再吐一口陈年唾沫,便各自回住处继续隐着。
这个弟子收不到,不打紧,收下一个便是,这天下,剑修虽少,但也能找出那么几个。
总归有人会再来。
杨亦无所谓笑了笑,伸手一招,将那一柄沧海剑召回,拿在手中抚摸着其上斑驳纹路,眼神中流露出几分复杂。
最近一次出剑是多久之前?
三十年?还是四十年?
记不大清楚。
“师父想出剑?”
随着话语而来的,还有一阵酒香。
杨亦转头看去,一怔,随即笑道“小浮云,你怎么来了,不去酿酒?”
来人无奈笑了笑,摆摆手,叹道“师父,都说了我现如今叫姜令,还叫那名字做甚?”
杨亦哈哈大笑,从椅子上坐起身,笑道“还不是你这小子,当时我捡你来的时候,问你叫什么名字,你这小子倒好,偏偏指着天上浮云,说自己叫浮云,叫惯了,当然得叫你这个。”
姜令谓然一叹,颇有些懊恼意味,他在年幼之时因天灾人祸被家人遗弃,当过一段时间乞儿,为了求生求活,便对外人说了些谎话,甚至就连名字都不肯告诉,就算遇见要收他做徒弟的杨亦,也是不肯告诉真名,直到真正发现杨亦是将自身当做亲生儿子一样照看之后,才将名字说出。
于是,浮云这名便成了他一个笑料,也只有杨亦可以说出,其他人要是敢提半个字,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