贪婪吸了一口酒香,感叹着说道“冬日就该喝酒,喝茶实在没劲。”
许百川笑了笑,没有多说。
军中汉子大多都好喝酒,一来显得豪迈,二来则是缓解思乡之情,少小离家老大回,乡音无改鬓毛催,这一句先贤所做的诗句,几乎是写尽了兵士的一生,守卫边境说来容易,做起来确实是难,也因此,酒是最好的消愁之物。
将温好的酒倒出,李央白迫不及待喝了一口,舒服叹了一口气,闭着眼睛回味,过了不久,他又忽然睁开眼睛,面色有些难看,咬着牙说道“要不是周期这个混球喝酒闹事,让大将军下了禁酒令,在以往酒都是会跟随运粮车队一同送来的,现在倒好,只能眼巴巴望着这屋内的酒。”
许百川怔了怔,原来周期所说的真的不假,他还真是因为喝酒误事而逐出去的,确实是罕见。
和李央白围坐在火塘边聊了好一会儿,将酒都喝了大半,李央白终于谈论起他今日来此的目的,下了大雪西突厥撑不住了,想要集结兵力再做最后一次攻城。
小王子一直在统领着西突厥,此时就该许百川出手了。
许百川点点头,将秋风挂在腰间,说了句那便走吧。
于是就真的走了,留下李央白一人对着酒壶发呆。
良久之后,李央白幽幽叹了一口气,最终还是忍住了自己的手,满脸纠结起身,跟上已经走远的许百川。
在飘荡大雪中,许百川一步一步走的极缓,他以往也在雪中走过,当时只是为了活着,而现在是去杀人。
不过也并没有什么不同,都是人命罢了。
街道并不长,在许百川见到老人后,李央白才赶过来,老人脸色有些不好看,他闻到了李央白身上的酒气,知道他喝了不少酒,而他下了禁酒令,是不能喝酒的。
因此老人狠狠踹了李央白一脚。
李央白好似早就知道会这样,不闪不避受了这一脚,满脸堆笑凑到老人身前,为他殷勤捶背,嘿嘿笑道“爷爷,许久没喝酒了,一时忍不住,再说了,是这位公子请我喝的,又不是去偷去抢。”
老人冷哼一声,不过脸色好看了不少,任由李央白为自己捶着背,转头看向许百川,平静道“你应该都知晓了。”
许百川点点头,伸手接住一片雪花,平静道“何时出手?”
老人没有多少犹豫,直截了当的说道“在今夜子时,那时候大雪也该停了。”
许百川说了一句我知道了。
并没有其余太大的波动。
他很清楚,自己想要去庆元国学剑,无论如何都绕不开小王子这一位炼法境修士,老人这是吃定他了,而他又不能反抗,毕竟庆元国守关查民之严他也是知晓,单凭自己是进去不了,除非以后自己修成了不去世俗皇朝的大修士,可惜他现在还只是剑气境,只能依靠着那一本小册子。
更何况,他是剑修,习练的功法是不添加一笔完完整整的行气功法。
普通剑修已经能做到同境之间佼佼者,他不可能比他们差,甚至说是更强,一路上斩过不少妖魔,让他对自己的实力境界有了不少了解,同境修士遇他必死,若是比他高上一个境界,只要进入他三尺之地,长剑递出同样丧命。
西突厥小王子虽说是学习了儒家法门,将自己打扮成一个读书人的模样,但这并不能说明他学习的儒家法门是正统,在儒家第一位圣人悟道成圣之时曾经定下规则,正统儒学不可传于敌夷,这一句话被儒家学者奉为瑰宝,哪怕是过了几千年几万年,正统法门一直紧紧握在中华手里面,流传出去的只是后人根据自己理解所注小道,算不得正统,小王子金发碧眼在儒家弟子眼中毫无疑问是敌夷,因此许百川敢断定小王子哪怕是学了儒学,成了炼法境修士,也不一定比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