动着潮湿的身体,晨鸟也开始出巢,于林间觅食,鸟鸣阵阵,风声朗朗,好一副云淡风轻的场面。
如果没有这群身着甲衣,手拿兵器,看上去凶神恶煞、杀气腾腾的人来破坏画面,就更完美不过了。
当众人行走到半山腰,太阳终于有了温度,开始猛烈起来,蝉声也聒噪不停,扰的人心烦意乱。
就在这时,转过一个弯,山腰上有一处不大的平台,而上面的一座小亭子进入大家的视线。
来到亭前,林凡驻足观看,亭子有些破旧,就连柱子上面的朱红颜色的油漆已经斑驳脱落,也有不少虫子腐蚀留下的坑洞,看样子已经很久没有人打理过了。
亭子里面是一个圆形石桌,桌子周围还散步着几个石凳,都是由青石打磨而成,只是上面也落满了枯叶和泥土。
林凡抬头,只见头顶匾额上用行书写着三个大字推心亭。
两侧柱子上挂的是一幅对联,右侧上联是:把酒言欢,天下旧友皆为同道。左侧下联是:桑麻共叙,世间新客亦是中人。
林凡低声诵念着这幅对联,有些感慨道:“此联虽然有些匠气,倒是不失气魄!”
宋茂说道:“大人说的是这幅对子?这幅对联不知道是谁写的,想来应该是哪个不得意的文人所留。”
“此联虽说意境一般,有些故作高深之嫌,但因为从亭子建好就已经在了,又正好应景,便没有被替换。哪怕前些年亭子整修,也没有被人毁去,只是重新刻印了一副,一直留到了现在。”
林凡转过头看向他,对他的这番话有些意外,“哦!宋大哥还懂此道?”
宋茂赶忙摇了摇头,摆手解释道:“大人不要调笑属下了,这些对联什么的都是读书人的事,我哪懂这个。只不过是这间亭子在方圆百里还算颇有些名气,我只是偶然间听人说起过几句罢了!”
“听你这么说来,这亭子还有些典故不成?”林凡笑着问道。
宋茂回到:“这亭子是这山中一景,当年也是远近闻名。除了供贩夫走卒在此歇脚之外,早些年间还不时有士子文人呼朋唤友,来山中集会游玩。”
“那些文人士子们往往在这里驻足停留,可以一边观赏山中风景,一边饮酒赋诗。”
“他们自诩在这里可以不被凡俗所扰,可以无所顾忌的畅所欲言,针砭时弊,指点江山,直抒胸臆。人与人之间可以推心置腹,不用彼此戒备,不管说了什么,都没有去官府告状。
“毕竟本朝开国之初,因文入狱也时常有之,这在里则不用担心这些,如果这里的一些言论流传出去,泄密者也会被安州附近的士子文人看不起,故因此得名推心亭。”
“只不过近些年来匪寇猖獗,山路断绝,就连燕还山也被匪人占据,也就再没人敢来了,这亭子也就逐渐荒废下来了。”
林凡点点头,“世间文人所谓高谈阔论,大多是一厢情愿的空谈,自感怀才不遇,最多发发满腹的牢骚也就是了,却于时事无益。”
“而且这世间哪有什么可以真正推心置腹的地方?要是有人真想害你,去官府告发你有不当之论,甚至不轨之举,你又能如何?”
“对他来说,不过是受人鄙视、坏了名声罢了。但对你来说,那可就是葬送了一家人的身家性命啊!”
“这样的事情万一真的发生,悔之晚矣!”
这些读书人之间的事,宋茂懂的并不太多,他一时也不知道如何回应,只是尴尬的笑了笑。
林凡看破了宋茂的心思,也不等他回话,而是以手作帘,举目远眺,看向了远处。
这里风景确是极佳,入眼尽是青山绿水,林木深深。山川秀丽,起伏不定,一直到绵延到视线所及之极限。
由远及近,林凡收回望向远处的视线,打量着附近。
除了亭子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