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慈宁宫外守着的侍卫,听见了齐王的吩咐,赶忙进了殿里。
正准备把齐王妃拖下去的时候,只听见谢太后呵斥了几句。
“都给哀家退下!哀家还是大陈的太后,这里还是太后的慈宁宫,由不得旁人放肆!”
安嬷嬷怕几个侍卫伤到太后娘娘,赶忙朝着屋里伺候的几个宫女使了眼色,宫女们一起护卫到了谢太后的身前。
“安嬷嬷,伺候好齐王爷齐王妃,哀家想要进了殿里,去换件衣裳。”
谢太后和安嬷嬷交换了眼神,就由贴身宫女搀着,进了内殿。
“装神弄鬼!我看你能玩出来什么花样?”
齐王妃愤愤道。谢太后进了内殿换了衣裳,安嬷嬷遣了小宫女,端了茶水上来。
是谢太后惯喝的西湖龙井。
还是明前龙井!
杭州知府为了孝敬谢太后,半个月前遣人送了京来的。
今年的明前龙井,不过得了三斤,陛下不爱喝茶,皇后喝惯了老君眉,对明前龙井,没什么感觉,那三斤的西湖龙井,就都送来了慈宁宫。
齐王妃口渴,一连喝了几盏西湖龙井。
齐王见齐王妃一连喝了几口,也跟着喝了半杯。
片刻之后,谢太后就换好了衣裳,出了内殿。
谢太后换了第一次见陈晋时,她身上所穿的衣裳。
是件石青色绣了西番莲石榴花镶边的杭绸褙子,又穿了条月光白镶嵌了米珠的挑线裙子,梳了坠马髻,宛如天上下凡的仙女一般。发上簪了陈晋送她的发簪,赤金镶嵌碧玉的一支流苏簪子。
簪子是空心的,陈晋曾经以此,给她递了数次消息。
杀人诛心!
她今日就用陈晋给的东西,了结了他的性命。
“我父亲广宁候老侯爷的死,可与你们夫妇二人有关?都到了这个时候了,你们夫妇二人,也不必再瞒着哀家了。”
齐王不说话。
齐王妃抢先开了口。
“既然王爷不说话,就让妹妹来告诉太后娘娘,父亲的死,是怎么一回事?”
齐王妃冷哼一声,看了眼身旁的齐王,继续道。
“父亲的死,确实和王爷有关!父亲知道了王爷私下里干的这些事情,想要去了先帝爷面前告发,可父亲还没有去到先帝爷跟前,就被王爷派出去的人,给杀了。”
“太后娘娘,您若是恨,就恨王爷一人好了,这些事情都是他一人所为,和我,毫无关系!”
齐王妃话罢,突然面色一白,呼吸急促起来,渐渐地喘不上气来,紧接着,齐王妃开始一阵猛烈的咳嗽,竟磕出血来。
她这是怎么了?
好端端地,她怎么会咳出血来?
这个时候,不单单只有齐王妃咳出血来,齐王陈晋也不例外。
二人对视一眼,随后不约而同地朝着上首的谢太后看了一眼,才发现她面上带着厌恶,眉眼之间带了几分嫌弃和悲哀。
是太后在方才的茶里下了毒!
是太后想要杀了他们二人!
齐王强撑着身体里传来的剧痛,用尽浑身上下的力气,爬到了谢太后的脚下。
他想要问问她。
这到底是为什么?
他有哪里做的对不起她的?
等他杀了谢元秋,这大陈的天下,就是他们二人的。
她为什么就是等不了自己?
见齐王爬了上来,谢太后拔下发上簪着的那支赤金镶嵌碧玉的簪子,猛地扎进了齐王的胸口,顿时血流如注。
齐王的面上,沾满了鲜血。
他用尽身上仅存的最后一点力气,终于开了口,问她。
“元君,你这么做,到底是为了什么?”
哪里有什么为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