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钺是大陈第一流世家,永宁郡主府的小世子,母亲是官家的亲妹妹,大陈第一河东狮永宁郡主,父亲是大陈朝最年轻的探花郎。
生做探花郎和郡主娘娘的儿子,陈钺只觉得,人生很忙,很充实。
母亲逼着他学琴棋书画,诗词曲赋,父亲逼着他学四书五经,黄老学说。
旁人都说他是东京城第一美男子,是东京城三千世家小娘子的梦中人,但,却不是她谢阿蛮!
她谢阿蛮,大姐姐是章王正妃,二姐姐又是官家宠妃元妃娘娘,三姐姐是大都督的夫人,五姐姐是官家的舅母。
父亲是朝中只知享乐的安乐伯,母亲是东平侯独女,几个哥哥又做了大将军,身在这样的人家,谢阿蛮每天都被团宠。
直到有一天,母亲送了她去东京城镀金,只为寻一桩婚事,却摊上某人。
陈钺按住了她的手,一把夺过她手里的书。
“没成想,南方的蛮人,还喜欢看这样的书,有趣有趣。”
她不看他,只道。“猪头滚开!谁稀罕嫁给你?”
他挑起她的下巴,亲昵地道。“哦,南蛮子不嫁我,你又该嫁给谁?”
今年的东京城很热闹。
谢希已经许久不曾瞧见这样的热闹了,或是金陵城,她从未见过有像东京城这样的热闹。
上元节,官家在宫里过得开心,一开心就连着过了几天的上元节。
街道两旁都站满了人,不知是在看着什么样的热闹。
谢希是上元节之前时候入京的。
入京前,母亲对她千叮咛万嘱咐,让她去了东京城之后,住在东京城里的东平侯府里,要听了外祖母的话,听了大舅母二舅母三舅母的话。
不能像在金陵一样,时常跑出府来玩。
虽说东京城天子脚下,但拍花子的人很多,一个不留意,就把她拐走了。
谢希试过买通了门房伺候的丫鬟小厮,让丫鬟小厮偷偷放了她出来,但每次都无果。
不仅无果,还被她外祖母东平侯府太夫人发现,把她锁在院子里面。
整整过了半个月,她大舅母瞧她可怜,去求了她外祖母,她外祖母这才喊了人,放了她出来。
可就算是放了她出来,她的身边,都是她外祖母安排用来随时看着她的丫鬟。
半个月一直待在那不见天日的院子里,谢希很惶恐,这些日子不知自己要损伤了多少赢钱的机会。
东京城里的世家大族,老夫人老太太,夫人太太,闲暇之余,总会打了马吊,叶子牌。
论打马吊叶子牌,她谢希可是个中高手,每每上了牌桌,夫人太太们,都不敢让她坐庄,就是怕她赢太多银子,到时候输的精光,面上不太好看。
东平侯府里的几个表妹舅母,也不敢在一起和她打叶子牌马吊,就是怕她赢钱。
侯府的日子,本就过的紧巴巴地。
每个人手里也没多少银钱,若是再打了马吊叶子牌,再叫人把银子赢去,那剩下的日子,指着什么过?
她外祖母不仅不让她在府里打马吊叶子牌,更不许她出去打叶子牌,甚至于更不许她随意花钱。
她从金陵带过来的银子,本就不多,没几天就花光了。
她准备去了外祖母屋里讨好卖乖的时候,外祖母却不见她,只让了身边伺候的谭嬷嬷来告她,不许她随便花银子。
在金陵的时候,她是家里的团宠,父亲母亲哥哥嫂嫂外加几个出嫁了的姐姐,三不五时都会给她寄了银子过来。
她大哥哥中军都督谢豪最豪爽,每次出手,都是五百两银子起步,因此她最喜欢和她大哥哥在一起。
在金陵的时候,每回出了门,回到家里,贴身伺候的丫鬟小厮,总会抱了一堆东西回来。
来了东京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