跟他说,实在不行就找那前任县令,只需让他写信来说记不清便好了。”
他口中的堂叔,就是右神策军都判李敬实。
这李敬实本来是跟李敬超同辈,但年纪跟他养父李从证差不多,李从证官小,不敢居长,于是自降一辈,称李敬实为弟,于是李敬实便成了李敬超的堂叔。
宦官兄弟间没有血缘,所以这样也很正常。
李敬超的养父娶了鱼仲德的二姨,二人是表兄弟关系,这却是云玄素没有查到的。
鱼仲德听了李敬超的话,只得按捺烦躁,向李丛躬身行礼,表示愿意等候下次开堂。
等刘燕娘行礼下堂,大家都松了口气,想来李丛写信去定能问明原委。
他们向外走去,这时从旁边幕厅过来两个人,前面的是一个婆子,后面跟着一个侏儒。
那婆子看到刘燕娘突然咦了一声,转头问侏儒道“左奎,你快来看看,这位娘子好生面善,真像南陵刘家走失的那位小娘子!”
左奎看到刘燕娘也是一愣,说道“是挺像的……天下长得像的人多了,崔妈妈不要开玩笑。老左当年追了三千里地,若真是那贱人,还会认不出来?”
崔妈妈还在端详刘燕娘,看得她有些手足无措。
此时小玄机被郭弘抱着,躲在众人身后,一时没被发现。
左奎笑道“好了,今日是给四郎上户籍的好日子,不要搞这些有的没的,快快回府,外郎(杜牧)定有赏赐。”
他二人是到万年县衙替刚出生的杜四郎上户籍的,杜牧前妻裴氏生了两子,长子曹师十三岁,次子祝柅九岁。
裴氏会昌三年亡故,会昌六年杜牧娶崔氏为继室,大中元年生下一子名杜兰,今年(大中三年)又生一子名杜兴,男孩里排行老四。
李唐皇室和世家大族都是男女分别排行,只有小户人家没有几口人,才男女混排。
崔妈妈是继室崔氏的奶妈,当初也没怎么见过燕娘,时间又过去了三年多,确实有些认不清,只得压下心中怀疑,跟左奎一起离去。
刘燕娘心中怦怦乱跳,见二人走远,腿下一软就向地上坐倒,幸亏云玄素手疾眼快一把扶住。
旁边鱼仲德见了眼睛一亮,上前说道“我记得沈昭和刘娘子是从江南来的吧,莫非是私奔?刚才走的不知是哪家人,定是认出来了。”
鱼仲德的表弟李敬超道“那矮子我认识,是吏部杜外郎的部曲,也是从江南跟过来的。”
鱼仲德笑道“这就对了,看来回头要去杜外郎府上一趟,说不得还有赏钱!”
刘燕娘听得心烦意乱,云玄素在一旁喝道“滚开,再来呱噪,小心狗头!”
鱼仲德知道这位惹不起,没敢回应,嘿嘿冷笑两声,和他那伙人出了衙门扬长而去。
郭弘等人离开县衙,过了道街,就见路边站着一人,正是左奎。
他拦住刘燕娘小声道“沈昭怎么不在?”
刘燕娘道“先夫刚刚过世。”
她把事情经过说了,左奎怒道“当年你夫妇也算对老左有不杀之恩,回头某家去宰了鱼仲德,给沈昭报仇!”
云玄素道“这里都是江湖上有名的高手,要杀他还轮不到你,如果鱼仲德现在死了,必然会怀疑到燕娘身上,这事估计已经被侍御史报给圣人,不能轻举妄动。”
左奎恨恨一顿足,说道“便宜了这小子,且寄下他的狗头,若是官府不治罪,等风头过去,老左绝饶不了他!”
刘燕娘万福道“多谢左大哥!”
左奎挠着后脑勺道“刘娘子不要客气,还有件事,刚才崔妈妈恐怕动了疑心,我推说要吃酒让她先回去,想必今日会将见到娘子的事禀报夫人,故此这一段时日还是不要来县衙了。”
燕娘点头。
左奎又问“当年那两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