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磎说道“哪有!我是知书懂礼的读书人,怎么可能做这种事!那是刘从谏的妻子裴氏,被游街后送到东市狗脊岭枭首,听说已经过了三十岁,但看上去就像二十五六,真是可惜。
“这里还有一桩奇闻,说本来裴氏是妇人,按惯例没入掖庭宫不会被处死,当时的宰相李德裕指使自己的两个亲信上书给武宗皇帝,要求将她明正典刑。
“这两个亲信一个是吏部侍郎陈商,另一个是刑部侍郎刘三复,事情奇就奇在这个刘三复身上,据说他在裴氏被处决的第七天暴毙在家中,坊间传闻是裴氏化作厉鬼回来索命!”
李亿吓了一跳,说道“裴氏女会变成鬼?那大兄还想娶回家?”
李磎已经烂醉,伏在桌案前,嘴里含含糊糊的说道“这世间哪有鬼?要是怕鬼,怎会那么多人敢构陷害人?……”
李折这时已经返回,听到最后几句,瞪了李亿一眼,说道“你大兄醉了,这些话通通都要忘掉,不许跟任何人说!”
他扶住已经瘫软的李磎,免得摔到地上,又对李亿道“去楼下唤那个仆人上来,把你大兄送回家!”
郭弘见没有什么新闻可听,就遗憾地咂咂嘴转身进入自己的隔间,和那个昏倒的伙计换装,然后跟师兄一起下楼,他们还要去客栈,准备混入江湖人中间。
李亿听话地跑下楼,看到李磎的仆人竹马正和几个人在大堂一张桌子上吃饭,聊得正欢。
他走过去把情况跟竹马一说,竹马起身告罪,另外几人纷纷说道“竹子,要不要帮忙?”
竹马对李亿说“这几位都是晋州刺史王式的部曲,以前在长安时我们就相熟。他们护送贵人路过此地,二郎看能不能跟李参军说一声,让搭把手。”
李亿看向那几人,见为首一人管家模样,其他四人孔武有力,应该练过武艺。
想着这几个人帮忙能轻松很多,他点头说道“那是最好,多谢几位了,是不是要向你们护送的贵人通报一声?”
“贵人也在楼上,我等正好顺路。”那个管家说道。
他们一起上了三楼,李亿带着众人回到雅间,将事情向父亲说明。
李折父子和管家走在前面,竹马和几个人一起抬了烂醉如泥的李磎跟在后面,来到另一处雅间,管家进去通报,然后打开门请二人进去。
李亿跟在父亲身后步入雅间,只见一个道装女子凭栏侧坐,转过头来看着他们。
这女子比他要大一些,有一种成熟的风韵,李亿没怎么见过女人,害羞地低下头。
他又忍不住微微抬头,偷眼观看,耳边响起父亲的问候声“潭州观察使府参军李折见过炼师,敢问尊名?”
“贫道王屋山云玄素有礼。”
云玄素的声音好听极了,让李亿浑身汗毛一下子炸开来,就像夏天吃到冰水,舒服到心里去。
他觉得眼前这女子越发好看,而且脸上没有涂脂抹粉,这就是堂兄方才所说的肤如白雪、眉目如画吧。
云玄素也看到李亿,但并没有在意,只是发觉这个小书生一直在偷偷的看自己,嘴角不由得翘起,一颦一笑带出一丝慵懒,更添殊色。
她请李折坐下,然后说道;“贫道是晋州王府君的妾室,在王屋山修行,此次南下衡山寻访道友,路过潭州遇到贤父子也是有缘,这里有一张镇宅符,作为见面礼相送。”
“原来是王太守的夫人,实在幸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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历史人物李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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