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褚姑娘不是说过吗,这个子也是要看各人的,急不来的。指不准我今儿没长,明儿也没长,后天儿就开始长个儿了呢。”
这样安慰的话沈氏不知道听过几次,她看着自家宝贝姑娘,转而轻声一叹,“有个念想也好。娘啊是怕三年前那场大病,拖累了你……”
“怎么会呢,褚姑娘也没看出什么问题来。我这不是身体一直很好嘛,突然一病就严重得很,不是早调养了过来嘛。”三年前年关时那场病,几乎吓倒了府中一群人,她高热不退,又吃不进东西,梦靥不断,请了大夫来吃了药反反复复地却一直没好透,大病里小染断断续续总不见好。褚敏来看过几次,她恢复以后总结说她这是心里压了事,是心病。
那段时日里一些细节她也不大记得了,昏沉中总是梦到一些前世的事情,噩梦缠人,心神不宁,倒被褚敏说准了。但前世之事过于匪夷所思,这些她不能为外人道。好不容易养了快半年才将亏了的底子重新补足了回来。自那之后,沈氏因着惊吓盯她越发严重,差点要拿她当从前的沈芳之来养。好在那次病过之后,她并未再有什么病况,府中才稍微宽下了心。
沈氏又是略微惆怅地看了一下她,忽然转头去问横波道,“姑娘的鞋底可有纳厚一点?”
宋琰声扶额,不知道她娘怎么想来的办法,为了让她看上去高一些,吩咐了恩思堂一众丫鬟,做鞋时要注意将鞋底纳厚一些,身量看上去就高一点。
“回夫人的话,自是做了,只是……”横波欲言又止,“只是姑娘不穿呀。”
“不听话。”
摸了摸被沈氏敲了一下的额头,宋琰声也很无奈,“这些都是假的,做给人看的,娘,那么厚的鞋底,我穿起来也不舒服呀。”
沈氏听完,又重新琢磨计策去了。
宋琰声瞅她一眼,拉着横波赶紧跑了。
过了几日,因着下了场大雨,外头没那般炎热了。宋琰声拿到冶春台送来的冰镇香瓜,坐在宋梅衡身边吃得满嘴甜汁。宋梅衡正凝神看着书卷,被她咔擦咔擦几声吃得稍稍移了移视线,见她这模样,无奈一笑取了帕子给她嘴边擦干净了。
“真这么好吃,看看,手上也全是汁水。”
“三哥哥吃一块,凉凉的,又甜,消暑。”宋琰声抱着瓜继续咔擦咔擦,说话时也断断续续。宋梅衡便放了书卷,陪她一起吃。她三哥哥今年是要参加秋闱的,算起来还有一个来月,除了去慜阳学宫听学,宋梅衡便没怎么出过门,每次见他,不是在藏书阁就是在自个儿屋里看书,听他身边小童说,这一看都是看到深夜的。
宋琰声看他辛苦,又怕他读书读傻了,隔一段时间就来看他,又小心翼翼不耽误他看书的时间。她三哥哥最是个自律有主张的聪明人,自然不可能读傻了去,只是眼睛因着长时间看书写字,时常带些红血丝。宋琰声看着心疼得要命,听褚敏说北地有一种稀贵的莓果,对眼睛很好,便四下去寻了来,天天榨成汁儿了给他喝下去。
“今日的字可是练了?”宋梅衡吃了一片瓜,擦了下手问她道。
“还差三幅。”她笑眯眯道,“祖父说我进步可大了。”宋琰声在家里人盯梢下练字也有好久了,还练出其他一些技能来,两手可换着写,一手累了换另一手,两手长指尖都带了薄茧。这练字有了些长进,可有些……宋琰声躲着她娘学着刺绣也有好久了,至今只能绣出个歪歪扭扭的草叶来。今儿她也是躲着的,宋梅衡与她兄妹连心,自然清楚她的打算,揉了一把这鬼精灵的头,“娘要派人来找,你就躲后头屏风那儿。”
不过今日沈氏倒还没来找,冶春台倒是来人了。她吃完甜瓜正要到后头榻上去睡个午觉,横波随后就带了个人进来了。
她揉揉眼睛看看那人装束,奇怪道,“冶春台怎么了吗,脸色这么着急?”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