手背,“好了,你这按几下子敷衍得很,罢了罢了。”
就是刚刚不头疼,现在看她这样毫无所察,反而是自己自讨苦吃了。他支颐揉了揉眉心,心中连连叹气,凤目微微垂了下来道,“走吧,六姑娘。”
宋琰声“唔”了一声,推着他继续往前,山风吹动叶梢沙沙作响,像躁动不安的一颗心。她不知他此时所想,也并无所感,又寻了一个早想问的话题,“你手上怎么这么冷,我记得以前不是这样的,可也是因为腿伤的缘故?”
端珣回过神来,又是一声逗弄,“是用药的影响。你握住一会儿,它就不冷了。”
“……”她自是没理他。
他一笑而过,展开手来,在明暗之间,宋琰声的视线落到他那双手上,端珣浑身上下无一处不是造主精雕细琢,就是这十指也生得根根骨节分明,犹如白瓷一般,修长优美。她记得以前这双手温暖而有力,能给以安定人心的力量。如今……不光是手,他还伤了一条腿,只盼着有一日,他能恢复成从前的样子。
两人间一时沉静了下来,又走了一段路,远远看见了观澜阁晚宴上亮起的灯盏。端珣支颐懒洋洋看去一眼,谁料轮椅突然一顿,停了下来。六姑娘绕到了前面来,认认真真地低头看他。
端珣乌发披散,肤色赛雪,微微透出一些苍白的病色,这一分病色消磨了他凌厉清冽的气势,整个人沉静不语时,便带了些让人心疼的低敛温柔。他从不大有兴致的眸光慢慢转移到她身上,忽然目光一动,唇角掩饰不住地弯了起来。
六姑娘重新伸手来握住了他一只右手,往上面轻轻呵了一口气,快速地替他揉了起来。看到轮椅上的人霎那间笑了起来,她一边包着他的手,一边不自在地纠结嘴硬道,“只此一次呀,不许告诉其他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