都一清二楚。他们两人骑马奔驰而来,萧长元进了这窄巷子,清楚地听到了几声咴咴马鸣。他心里一紧:坏了!
宋琰声和元庭他们是在一炷香之前到的,那漕帮的今早去见了元盈,一边骂骂咧咧道:“你们这些骗子,说拿诚意的呢,这不是算计我吗!怎地见了你们一面,不过短暂接触了一下,我手里的账本怎么就成你们的了?!骗子,合着逼我就范呢!”
元盈笑眯眯好整以暇,“都这样了,你就给我们呗。这账本毕竟是个随身炸弹,你拿着他又没什么用,不会给我们上交圣上,还能保你下半生周全,这不是一举两得嘛?还是说,你更喜欢那些躲躲藏藏被追杀的日子?”
那漕帮的经此算计,恨得咬牙,“你们权大势大,哪有我作主的余地啊。既然口风已经传出去了,这账本我还能拿着嘛,怕是也不会有人信了。”
宋琰声今早虽没见到人,但也能想象得出来这人气得七窍生烟又无可奈何的样子,最后他给元盈留了一句,“你们要想拿到账本,就看你们的本事了。呵呵,我心如此,千万窟洞!别再出现在我面前了,我怕我怒火烧心,到时候就别怪我动手不留情面了。”
元盈被无端恐吓了一通,当即找到了宋琰声抱怨,“你说这人都这样了,怎么还要打肿脸充胖子,真是……还警告我?!”
宋琰声刚刚那时候正在吃早膳,听了却是有些奇怪,按理说这漕帮的莫凌是个聪明人,不大可能在这种节骨眼上拎不清的。她想了想,又问她,“这人还跟你说了什么?”
“威胁我呀,也不看看我耍的红缨枪,他能是对手吗!”
“不是,阿盈。你能将他的话完整地再说给我听一下吗,一个字都不要少的那种。”
元二姑娘听了她的话厚抓了抓头发,也学着她的样子撑起了下巴。她断断续续地开始回忆道:“嗯,前头的抱怨我就不说了。后头有句话,你这么一问,我现在想起来倒是觉得有点古怪。他是这么说的,‘我心如此,千万窟洞’,还有让我不要再出现他面前了,他回会气得‘怒火烧心’要打我。你说奇不奇怪,不至于他气成这样吧。”
宋琰声听完后,咀嚼了一下,手里的调羹一顿,笑了,“原来如此。”
“走吧,事不宜迟,赶紧去他住处那里!”
“哎哎哎???”元盈被她一拉,一脸莫名,但直觉自是信她的,便握住了她的手,“等等,绕个路去我家带人,我怕咱们两个去,有个什么突发情况就不好对付了。”
“还是你想得周到。”宋琰声看一眼急急跟过来的横波,“好丫头,你等会儿就在马车里等着,别跟我们进去了。”
横波点头应了,跑过来给她披上毛绒绒的氅衣,“姑娘,可是知道了什么?”
“对啊,到车里去,咱们边走边说。”
元盈到了马车里,才后知后觉,“哎呀,刚刚你叫我什么啦,小六?”
“……阿盈,你介意吗,哈哈,我脱口而出。要不喜欢,我就还称你二姑娘。”
“怎么不喜欢,可喜欢了。你早就该这么叫我了,总是二姑娘二姑娘的,一点都不亲昵。”
“好呀。”
到了元家,元庭裹着厚厚的衣服,抱着个小暖炉子出来,走近马车一听,好家伙,他自家妹妹笑得跟个傻子一样,有什么这么高兴的吗?他站在马车外咳嗽了一声,脸上微微露出几分嫌弃来。怎么她恨不得成天跟宋六姑娘黏在一起,就没学到点人家妹妹的乖巧可爱?
元盈这时一把掀了帘子,叫了一声:“哥啊,你做什么呢,给我拨调的人手呢?”
“都准备好了,在后面。”他懒洋洋抬了抬眼皮,“你往里头坐坐。”
“干什么?你还想跟我挤一车?你个大男人家的,好意思吗你。”
元家兄妹两个互相嫌弃地对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