力一般跪倒在地,狼狈地恳求道:“我全说了,也都画了押了,放我出去吧!”
元盈拿着招供仔细看了看,没有问题,才满意地看一眼匍匐的人:“耐心等着。”
宋琰声随她出了地牢,手下人也接连而出,只留下两个看守着。
“这柳氏跟着萧长瑛坏事做尽,也是死有余辜,放了她还便宜她了呢。”元盈看一眼随后跟来的元庭,“是吧,大哥?”
“我们能放她,有人却是不会放过她。”
宋琰声一笑,“过几日找个深夜时候放她走,至于她活不活下来,就看她的本事了。”
“这边收拾好了,下一个,就轮到萧长瑛了。”她的视线落在那一叠纸张上醒目的红手印上,笑容一露出,却是显得神思深沉不可测。
元盈在一旁默默瞅她:“小六,你笑得怎地这么像……像我表哥呢?”
“??!”
“嘿嘿,真像,不过我喜欢!”元盈将供状交给她,笑眯眯道,“我都迫不及待想看看下面萧长瑛的脸色了。”
隔天,萧府的二姨娘王氏刚从京兆尹府看了自家可怜的小二爷,看着当初受尽苦楚拼命才生下的宝贝儿子消瘦至此,哭得两眼泪花花,掩着手帕被人搀扶着出来了。
谁知,才坐上马车走了一会儿,窗外忽地砸进来个东西,吓得她一颤,现下她正是伤心的时候,只以为是外头街上哪个孩子的恶作剧,不由心火大起,直撩了帘子探头出去骂道:“哪里钻出的混小子,瞎了你的眼睛敢丢东西砸我?”骂完后左右看看,却并无一人身影,她奇怪地钻回车内,却看见自己闺女儿拆了砸进来的包裹,里面竟是一张按了红手印的供状!
她心下奇怪,拿了纸张在手里,她是好人家出身的,也大体认得些字。这一看下来,手指却猛地捏紧了,胸口大幅度起伏,显出目眦欲裂的愤恨模样生生吓了旁边女儿一跳:“娘……”
“好个萧长瑛,平日被她们压个一头也就罢了,暗下竟如此狠毒害我孩儿至此!好啊,休要怪我不客气了!”
她一掀开车帘子,朝外头大喊一声:“回头!回京兆尹府,我要鸣冤!告死那贱人!”
宋琰声目的达成,外头如何了都在盘算之内。连下了几日的雷雨,天气稍稍凉快了些。这天沈芳之精神好,便坐了马车过来看她。
宋琰声笑眯眯地吃着他带来的明月居的点心,一边问:“舅父舅母康安?如今刑部没了尚书主事,舅舅他想来忙得很呢。”
沈芳之支着下巴,看着她微微一挑眉:“我说阿好,这阵子没见,怎地你说起话来越像个大人了。”
“……我就是大人了,不行嘛。”
她噎了一口,自己个儿这位表哥实在是不同常人的直觉精准,只得放了点心,回头嘴角一弯,耍赖一声道。
“近来刑部进了桩案子,正等着三司会审,偏偏大理寺那边出了点岔子。”
“案子,什么案子?”
“倒也不是什么大案,只是京郊出了起无头命案,忙着审查凶手呢。”沈芳之怕血腥让她听了害怕,刚起了个头便收进了嘴巴里不说了。谁知这丫头一点儿没害怕,眼睛大睁着看向他问道:“表哥,这人可是个姑娘?”
沈芳之倒觉得奇了,“你是怎么知道的?”
“果真是这样。我不仅知道她是个姑娘,还知道她是花月楼出身。”
虽然放走了柳氏,可她却果真没逃过萧长瑛的毒手。这萧姑娘绝不会放着这么一个知道不少秘密的人在外头,她既能杀掉一个灭口,那再解决一个自然是眼睛都不会眨。
“这可真是……”他一看她诸事在心老神在在的样子,突然笑起,伸手一捏她脸颊边的软肉,道:“这些天,你又有什么动作了?”
宋琰声也不瞒他,把花月楼一案全部告诉了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