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端泓几番吸气呼气,却镇定不得,怒气逼头:“萧长瑛这个蠢货,怎地将他也放进去了,不知道我今夜为了这一局费了多少力气吗!这下全是白费了!”
“她人呢,现在在哪里?!”
“殿下息怒,花月楼火势太大,三姑娘正留下善后。”
端泓酒也不喝了,直接下船,怒道:“找她过来问话!”花月楼是他多番经营的情报地,现下毁于一旦,再要重启不知要多少时日。楼中探子疏散潜伏是必要的,可是现在他怒气冲头,只想找人发泄怒火。
萧长瑛这边也没料到一场火耽搁了他们的好事,眼睁睁在马车里看见宋梅衡和她那废物二哥被京兆府抓走,气得狠狠拍了一把车窗。
“废物,废物!楼中的人呢!就这么眼睁睁看人都没了!”
“三姑娘莫怪,今夜时运不济,偏偏柴大夫也在楼中,他是咱三爷要招揽的人哪,我们哪有不管他的道理,到时候三爷问罪下来我们担不起啊!”
一提到此人,萧长瑛恨得牙痒痒。为了赶在今夜布好今天这一局,不知前期他们做了多少准备,不说暗下里楼中的人员布置,光是引来她那二哥就费了一番功夫。她这二哥向来不成体统,跟她那个爹是一个德行,迟早惹事,死不足惜,不如用来扳倒宋家。柴利到楼中吃酒倒是意外之喜,此人好酒易生事端,到时候动静闹得越大越好,他这榜眼可就在京门混不下去了。原本是一出一石三鸟的好戏,没想到人算不如天算,竟被生生地搅黄了。
“慢着!宋六姑娘可还在楼里?”萧长瑛眼中的狠毒一闪而过,探身盯住跪地的花月楼o鸨。这o鸨果真是他们的人,现下一抹额头的冷汗,摇头道:“三姑娘,原本计划好了,药都灌了,只等着她声名尽毁。可这火一烧,再回头来找人却是不见了,只留房中被放倒的几个手下。”
萧长瑛这下气得要吐血了。她刚下船时得知元盈和宋琰声上了花月楼时,还想着真是天助我也,正好顺手也败掉宋琰声的闺誉,只等这一局成了,宋府可就元气大损了。这是天赐的好运气,等都等不来这等好时机,现下竟是一把火都烧光了,一点好都没落下!
“去查!一个个地查问清楚,是谁搅了局!是谁!”萧长瑛急火攻心,神色狰狞。o鸨吓得屁滚尿流滚下了马车,颠着小脚匆忙下去了。
这边是一败涂地,萧长瑛还没缓过神来,却见女使挑了车帘子上来,垂头道:“三爷请姑娘过去。”
萧长瑛反瞪过来,气火攻心,一抬手就给了她一个巴掌,呵斥道:“滚——!”那女使被一耳光打得头昏目眩,忙歪身退下了。
一波未平,一波又起。
萧长瑛跪在地上,面色强作平静,而皇三子端泓已是百般看她不顺眼了。
“柴利这个东西,一沾酒就要误事,你还敢放他进去?”端泓砸了杯盏,马车内狼藉一片。他古怪地看一眼萧长瑛,忽地冷笑一声:“你那点心思,别以为我不知道。”
萧三姑娘的才名才刚在京门盛传,一日柴利酒醉,说萧三姑娘七步成诗乃是有意为之,是潜藏祸心沽名钓誉之辈。这话传到了萧长瑛耳中,因此一向不喜此人,今日趁着这局,正好能将他这个眼中钉一并处理掉。
“殿下恕罪。柴利心性,不会轻易投诚,不如弃而舍之,永除后患。”没等她说完,一杯水便浇了上来。萧长瑛低下头,眼中冷光泛泛。
“浅薄的东西,人只要还在京门,便没有他脱身的道理。一旦入了我们手里,哪还怕他不说!只要情报一到手,那是事半功倍的效果,京门世家资料尽在掌握,到时候再除掉他也不迟!”
“萧长瑛,柴利此人瑕疵必报,你也是一样的,差点误了我的大计,蠢货!”
她狠狠地用手掐住手心,脸上竟是一丝情绪都未动。茶水淋漓地淌下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