下,正正摔到了宋梅庸脚边,也不管此言此举会得罪多少京门世族,随即哈哈一笑,满眼鄙夷道:“此等蠹虫尚在,又岂有真正的公平!宋兄,你取名梅庸,岂不正是‘无用’吗!”
这人说的极惊心,但京门确是如此。即便今日出榜,三鼎甲也只他一人出自平民。寒窗苦读数年不中,在京门又是逢迎经营多年。可他再是不满,再是愤懑皆是无用。今日他得以中榜绝非时来运转,背后也是靠了世家的糙纵抬举,日下入朝堂,他便全无独身的可能性。站在世家各族各势力盘桓的大网上,这是无法挣脱的命运,人人心照不宣。
今日他说出了口,满目权贵公子皆是红面恼怒。宋梅庸两口酒壮胆,一把扯住这人的衣裳道:“柴利,你有种便再说一遍!”
宋琰声在一旁瞧着极是心急,她只能站在这样一个不远不近的距离,干预不得。现下聚众几人皆从船上下来,哪怕她跟元盈换了装束,也未必认不出她们两个姑娘来。俩姑娘进花楼,明儿一传,这名声可还能听!
现下事态决计不能让它照着计划走,她一拉元盈袖口,“你带了袖箭没有,往你大哥哥那边射去一箭,引他过来。”
元盈便瞄准了准备往他手边来上一箭,元庭是个藏山不露水之人,警惕心何等厉害,哪怕现下局面混乱,他也一下子往这边看了过来。这一看,眼神从犀利随机转为震怒。
“……!”
元盈摸摸头,在他怒目注视下往宋琰声身后躲。
“你们来这边做什么?”元庭皱眉避开了人群,并不惹眼地走了过来问。
“元大公子,事情不对头,我得带回我二哥哥,不能让他卷进来。”宋琰声正说着,那边却是一个酒壶掷地的动静,啪嗒碎了。她声音一顿,三人皆蹙眉朝前看去。
萧二公子果然也在!
都是一个地方读书的公子们,谁人不知道宋梅庸和萧家小二爷最是不对付的。现下柴利喝醉酒大骂宋梅庸,萧二公子眼瞅着机会不得跟着起哄,他也是个糊涂至极的蠢货,偏生嘴里又毒,宋梅庸手里一个酒壶就砸了过去。
砰——
这萧二爷被正正好砸了一脑袋瓜子,谁都没来得及反应,只见这二爷一捂住额头,几步窜上前来,宋梅庸没躲过,被他甩了一掌踉跄一步,萧二还要再动手,人却顿了一步,不知怎地就往后摔去。
宋琰声眼睛一瞪,心道坏了,别真是一酒壶就打死了人。元庭一把扯过要上前查看的她,摇摇头道:“别急,那壶中没酒,砸也没砸到要害,估摸人没事,只是酒气攻头上心,昏过去了。”他过去看看人,萧二正趴在地上哼哧喘气呢。
她见状心也没放下,元盈下楼去喊跟车的府丁去了。围观的人一见闹了动静,都不觉退后了一些。元庭皱眉一揪那鸨嬷,不耐道:“还看个什么,事情还不够大吗?赶紧地将人弄开送回去!”
这边宋梅庸也被姑娘搀着请下去,她皱皱眉抬脚就了跟了上去。人流散开,也无人去顾及她这边情况。那边柴利喝多了还在大放厥词赖着不动,估摸他酒醒了,这士途也就到头了。
宋琰声跟了几步,却心头一紧,这很明显不是出楼的路子,宋梅庸也喝了酒昏头涨脑地不识路又挨了打,迷迷糊糊被人拖着走。那几个姑娘倒一点不柔弱,气力大得很,调笑着将人带往尽头一间房内。她见人出来往里避了避,等人一走便几步上前,正要推门查看,那门却是自己一开,她眼前一花,被一猛力拖进了房内!
坏了,大意了!
房中竟还留了人手!她瞳孔一缩,被眼前这姑娘一掌劈在了脖颈处!
也不知过了有多久,耳边人声嘈杂。她在一片黑沉中吃力地睁眼,脖子处是重击过后的疼麻。她扶着脖子坐了起来,入目却是一片昏暗,她眯了眯眼睛,挣扎着想要起身,却摸到一片滑凉坚硬的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