宋琰声看他神色,端茶一笑:“回春堂是老字号,它一套经营倒也有可鉴之处。这样,我们不用照搬它那模式,得先将名气做大了。客源上不能放过,每日里挑几样药品特价售出,代煎。近来雨水多,除了祛暑消火的茶饮,一些利食去湿的药膳也可趁机推出,另外附送些夏日里常用的药草药膏之类。铺子里药童多,也不能总让他们闲着无事,这特价的药要定期更换了。”
“这……”这六姑娘心思多,这是新路子,从前未敢尝试过。
“德济堂是药铺子,自然是百姓需要什么,我们给他们什么。”宋琰声撩起帘子看看前堂,“几位坐诊大夫可再聘了?”
“早办好了,帘子后坐堂看诊呢。”
“那好。”她点点头往外走,看这掌柜的也是个机灵人,也不多说了,点到即止。走至堂外,忽地想起一事来,“对了,你寻个大夫出来跟我走一趟。”
到了冶春台的时候,正又下起了暴雨。茶楼的掌柜一见她马车,举着伞来接。她跳下马车脚步没停就跑了进去。连天儿的暴雨,冶春台位置又偏,这时候也没客人在。她一边接过绢帕擦脸上的水珠儿,一边趁着没人打量里面的布设。
冶春台附近这么好的环境,不尽用了倒可惜了。
她一边看着,一边对掌柜的直言明说了,“冶春台我想在中间这块地儿设一戏台。”她走到划出来的位置,现下这里只是几个茶座带一个观塘鹤影的大屏风。掌柜的愣了一下,吃惊地跟过去道:“这……这,小东家,搭建戏台子可是大工程,既耗时力,又耗心思,您怎会这样想?”
宋六姑娘近些日子都在查看京门各处产业,铺子更是差不多逛遍了。他也不是没听到这个消息,只不过……
宋琰声是活了一世的人了,看他如此推脱,还能看不出吗。
这茶楼位置偏,僻静,环境又好,经营多年,掌柜的连同手下人都是安逸惯了的,谁愿意无事去折腾呢。
她淡淡一笑,也没出声,只继续逛着。这掌柜的图安逸舒适,可他没去仔细想想,冶春台的地段极好,试问京门有几个这样闹中取静的地方?若经营得善,将是流金之地。
“对了,我今日来,正好带了大夫去看看雨生他们。”
“他们在后苑呢,这边请。”
后苑临水,是露天休憩喝茶的好地方。雨生在廊下搬放花草,春生在一旁帮他。兄弟两个听见脚步声都抬起头来,却是吃了一惊,连忙行礼道:
“六姑娘康安。”
她的个子也不过与春生差不多,笑眯眯将他们欲跪地的动作生拦了下来:“快起来罢,下次可别这样。我跟你们差不多年纪,可受不住。今儿个我带了大夫,特意来瞧瞧你们。”她让了一步,大夫跟了上来。
“你们兄弟两个好好养伤就是,我看你脸色还虚白着,好生歇着吧,这些活计不用你们做。”
这么大雨天的特意带大夫赶过来,雨生心里极是感激,连连拜谢。
掌柜的将他们引到两人房间内,一边摇头道:“他们俩兄弟实心眼,到了这边什么都是抢着做,让歇一歇养着伤也不听的。”
宋琰声叹气一声,看向正诊脉的雨生说:“旁的这些不重要,最要紧的是养好身体才是。”一边问大夫,“如何了,身骨可还好?”
大夫把着脉,捏一捏胡须,许久看着他面色摇摇头道:“这是极虚弱的体向,这位公子想必早年就落了病根,一直没好好调养,才会生病频繁,越发虚弱。老夫先给你写一据药方调养着,过段时间再来看。”
雨生摇摇头自嘲,他跟春生都是苦日子熬过来的,哪有银钱和时间好好去调养。他正要收手,一旁六姑娘却看他一眼吩咐道:“调理方子先生写好了便交由德济堂煎制,冶春台离那边也近,你按时去取了就是。雨生,你身子要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