蕊姑将我安置在内室,她去应门。
来者听声音不是旁人,乃是晋王,我的嘴角挂上一抹笑。
他急赤赤的说“蕊姑,我将珠胎子带回后研磨成粉,敷于患处,果真有效!”
蕊姑讶异着“哦?还真对骨蚀症有疗效?想来是里头的草木灵五行属木,木又属骨,这才有些助益的。”
骨蚀症?骨坏死?六哥居然有这病?但从未听他讲过呀……
接着他长出一口气“哎,效果虽然极好,我已不用忍耐胯部的疼痛了。可反作用也出来了!”
蕊姑问“什么反作用?”
“我,我,哎!真是羞于启齿啊!我这两个胸脯,膨大如女人,且坚硬如石。悄悄请了个郎中,说叫吃鲫鱼,能通散。为了遮丑,这阵子合府上下集体食用鲫鱼,哎,羞煞人也……”
啊哈哈哈哈哈哈哈,我和蕊姑早已是憋的两眼泪,待他说完了,终于忍不住爆发出狂笑。
我从内室出来,按着肚子前仰后合“嚯嚯哈哈,六哥这笑话能叫我笑一年。”
他两只大眼一瞪“你怎么在这!你不是在家躺着吗?!”
我若水草舞动嘚瑟道“没没没,你并没有看见我,这只是我的影子~”
他站起来抓我,“装的是吧?你给我装!我这就把你拴到你娘面前请罪。”我闪身一躲笑闹着“咱俩小偷逮住贼,谁都别说谁,还是互相保留秘密吧!若不然,六哥忙着下奶的事儿大伙就都知道了!”
他乌紫着脸指了指我,库通一声坐下,无奈的摇了摇头“这世上怎会有你这样的女娃子。”
我扑过去抱着他的脖子,摇晃着他“六哥六哥,我刚醒四五天,你可要保护我呀,我只有你一个哥哥了。”
他的气场温和了起来,抬眸看我“那你就打算永远瞒着吗?知道你娘因为你哭多少回吗?”
我噘着嘴“这么久了,她没准都接受我病重的事实了,会把我忘了的。六哥,容我安安静静的过日子吧。”
他呼了一口气。
“现在重要的是,把六哥的病治好。蕊姑可有法子?”
蕊姑的眼神从对我俩的打量中挪出,慢声说道“这要给我些时间,查一查师父师祖留下的典著了。这位善人,您到底是练武之人,旁人总以为是练出的胸肌,总能再撑一段时日。待过了年您再来吧。”
六哥点头“如是,那便听蕊姑所言。”他站起身一叉手“先告辞了。”
我也对他挥了挥手。
“嘿——,你不跟我一道走?”
“嘻嘻,我还有几句话,六哥在外面等我一会儿吧。”
所谓与花木“结缘”,便是刺下一滴血来,用树脂包了团成豆刻上记号,用一根红线绑了悬挂在花叶上。若草木精灵择选了哪一个缘主,便会用丝条将树脂豆裹住,这就结缘成功了。
我与回甘草做完这一套仪式,亦是静等着过完年出结果。
蕊姑告诉我,回甘乃是被老道老僧所求,补肾气助修为,女子家是用不得的,只怕会长出胡须。
我抿嘴笑“蕊姑放心,我是替旁人求的。”
遂告别出来,看见六哥正抚着马脸,目光迷茫的看着漫山紫草。
我小跑过去,斗篷上的白绒球在我眼前打着架,“六哥,你似有心事呀,怎么了?”
他摇摇头,甩腿上马,与我并驾齐驱着,口中默默“我已回京半载,现下仍是个闲散王爷,甚是无聊啊。”
“当个富贵闲人不好吗?”
“也好,就是老觉得心里空了一块。哎,瞧着那展君少年风发,心中不是滋味。”
“展君又升官了?”
“是啊。平乱之战金吾卫大将军不是受了俘么,现下这个位子是展君的了。未及二十,三品武官,快与封狼居胥的霍去病比肩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