着苦味,她便觉得那股蔓延全身的苦味实在叫人抵触,只不过穆炎一脸正色打住了她任何想驳了这汤药能治高热的话。
索性得灌下汤药,姜漓玥硬着头皮伸出柔荑“炎郎无需喂我的,我自己来便可。”
好歹算是捏着琼鼻将整碗汤药灌了下去,涩人的苦一路从舌尖传到了四肢百骸,她原先因笑颜舒展开的芙蓉面一瞬揪成一团,连吃了好几颗蜜饯才勉强好受些,她扶额缓过那阵苦涩劲后,问道“海棠糕在何处?我倒想尝尝鲜。”
穆炎见药汁终于算是见了底,如释重负地松了口气“没成想你吃药惯是这样难哄的,若无人在旁边劝怕是布愿喝下去的,海棠糕我吩咐了云杉晚膳时分去取来。”
他口中所说的难哄,只不过是姜漓玥因为惧怕一切具苦味的东西,光是闻着味道便让她有些难以动心,何况是要将之吞咽下腹,她自然更是谨慎的不行。
空着的药碗被穆炎复又摆回桌案上,不多时,他面上浮着清浅的笑意“要不要将屋里头的小四叶窗子全敞开了去?如今高热惯是有些难处理的。”
待瞧见姜漓玥点头后,他果真起身将原先未全敞开的窗子敞开了些,待坐回榻前复又道“今日出去可曾受了伤?为何那秦氏总执着于你?你可是有何事瞒着我尚未说明?”
姜漓玥顿了顿,半晌才点了点头,转瞬又摇了摇头“从前倒未曾觉着是何要紧事,原先也没打着隐瞒郎君的念头,郎君可还记得当日赐婚那宫宴上?你我算是第一次遇见。”
穆炎又静了片刻,思忖半晌后方记起二人初见之时的光景,当时的姜漓玥着实让他觉有几分惊艳,姜漓玥随他默了半晌,复又启唇“秦氏约莫是认为过不去心里那关,所以才想着处处与我二人为敌。”
他缓缓地活动手指,半晌睨了姜漓玥一眼,说出自己心中地猜测“此事可是与我有关?那秦氏三番四次找上门来,今日又提及和离书,可是因为当初那一纸婚约?他觉得你对他有情?”
姜漓玥未出闺阁时时常瞧见话本上偶然一两则关于男女情爱之间的秘闻,如今她与穆炎朝夕相处,自能察出其品行,相比起前世秦应寒献殷勤时的各样举动,如今她觉得穆炎种种行为皆是自然顺眼多了,她惹着难免如同针扎似的头疼,勉强应道“自是他如此认为罢了,我???只心悦炎郎一人罢了,他口出狂言你自是不必予以理会。”
穆炎嗤笑一声,姜漓玥才后知后觉意识到自己话里的深意,原先因病态而有些煞白的面色一瞬染了几层红晕,他明白女儿家面皮薄,自然而然给她拾了台阶下“既是用了药,便再歇会,待会小厨房将海棠糕做好以后,我先让云杉取一碟来让你尝尝鲜,府里请了个厨子,若你以后有何想吃的,尽管吩咐下去便是。”
原先穆炎没想到这一层,只不过去宫中同百官议事的路上听了人寻常家事的墙角,才干脆在新府邸里请了个京都闻名的厨子上门。
他先前在宫中走动时,曾听闻数人道手艺高超的厨子难请,待亲自了解过后才发现传闻却未有假,当时为了请这新厨可是费了十八般技艺。
新厨入府后,穆炎便令他先着手制了一二道平日里姜漓玥喜爱的糕点,亲自尝过后才定下的,如今同姜漓玥提起时面上却依旧云淡风轻的。
“炎郎为我费心了,府里衣食住行都紧着我了,如今你何况费多这一番心思,不过炎郎的情意我心领下,只是一时不知如何回报,不如我替炎郎先攒着,待我日后想到了合适的再与炎郎具体谈谈?”
“你我夫妻,自是无需如此介怀,你身为我妻,我自是该处处顾虑着,如今能换来一句你心悦我,倒不算白忙活一场。”穆炎十分直接地道。
原先姜漓玥以为已是迈过难免有些尴尬的一关,未曾想穆炎话里兜兜转转又直指原处,难免一时让她有些无计可施,她伸手压了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