所响动。
姜漓玥琉璃色的杏眸顿时亮了几分,望向云杉,云杉连忙起身往门外走,见来人身影与刚才黑影十分相似,微微福身行下一礼,恭敬问了句“请问公子可是方才要替我家公子寻玉牌的?”
云杉话音刚落,那人便将手中的玉牌亮在云杉身前晃了晃,继而问了句“可是这块?”
云杉细细辨认了会,确定与姜漓玥身上丢失的那块无异后方应了句“正是这块,多谢公子出手相助之恩,我们家公子就在前头,他定想亲自道谢,不若公子随我一同前来?”
原想着素昧平生的人及时出手相助,于情于理合该当面表示感谢,可那出手相助之人只摇了摇头,含笑道“有缘定会相见的,举手之劳何足挂齿,姑娘快将玉牌还了你家公子。”
云杉伸手接过男子递来的玉牌后,见他转走欲走,连忙开口问道“敢问公子姓名?”
男子已背过身子,留下一道清冷剪影,边潇洒挥手边道“在下姓夜。”
只道一个夜姓,云杉就是数遍天涯海角也数不尽这个中人数,见云杉皱着眉回的,姜漓玥心也一同跌入谷底,带着最后一丝希冀问“那位替我寻玉牌的公子还未回么?你方才怎么去了这么久。”
姜漓玥若不是因着受惊浑身有些乏力,早起身亲自上前察看状况了。
云杉将掌心裹着的微凉的玉牌放置在桌案上,姜漓玥面上一喜,云杉继而接着说“玉牌是寻回来了,只不过那位公子没留下姓名,只同我说他姓夜,可世上夜姓如此多,我怎猜的及。”
如重获珍宝般的姜漓玥爱不释手的捧着那块玉牌观摩,莹莹玉石在昏黄灯光底下泛出莹润光泽,倒不像寻常的玉,确是原先穆炎予的那块无疑,只不过当时她并未如此细致的观摩,自没有发现这玉牌与寻常玉牌竟大有不同,且放置在指尖仍稍有些微凉的触感。
听闻云杉提及夜氏,姜漓玥莫名联想到了仪态万方的夜凌薇“你说,那位公子的姓氏会不会与当今皇后有几分关联?”
见姜漓玥只笑未答,云杉幡然醒悟,惊呼道“该不会真有这么巧吧?”
姜漓玥当前寻不到蛛丝马迹,摇摇头,前头那话仅是猜测“方才那位公子气质如何?可有随从跟在后头?”
若锦衣华服加身指不定还能从中寻着蛛丝马迹,毕竟暨州声名远扬的只几人而已。
方才情况危急,云杉只从人的衣着看了个大概,连面相都尚未看清那人便走了,因此她也不甚笃定“身上的衣裳倒探不出贵气,但武功是高深的,世上合该不会有如此巧合的事,明日还得赶早,公子不如趁早回房歇下。”
今日这小插曲因着玉牌的丢失让姜漓玥格外深刻,见云杉面上全是关切之迹,她点了点头。
姜漓玥回房沐浴毕,由云杉伺候着更衣后便早早歇下了。
次日清晨,念着需紧跟穆炎部队步伐,姜漓玥一夜未敢深眠,天还未彻亮便有了醒转的迹象。
她合了衣下榻,云杉听了动静当即消了困意,步履匆忙地绕过屏风入了里屋,揉了揉惺忪的睡眼迷茫问道“小姐不再睡会?天还未亮呢,额附不会起的如此早,我已同治所的人打听过了,需得辰时才出发。”
说着云杉望了眼天外“如今这才卯时。”
姜漓玥行至桌案旁落座在方凳上,玉手托腮,嘱咐道“你替我点了烛火,再寻些纸笔来,然后你再去睡会。”
断然没有主子醒了奴才接着睡的道理,云杉待过了倦意,当即替姜漓玥寻了些纸笔,又将屋里头烛台里熄了的灯火点燃,屋内一时亮堂了起来。
姜漓玥将一张宣纸铺在案上,又执了狼毫,对一旁候着的云杉说“你再去歇会,我这会儿跟前还无需你伺候。”
云杉只立在原地不动,未往外走“不如我替郡主研墨?反正此刻离辰时不远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