雅的眸子冷冷地锁定了他,那视线就像是在看一个死人。
“既然你不敢说,那我就替你说。这胎毛结,是你挖开了一个早夭婴孩的坟墓!杜子良,到底有多大的深仇旧怨,让你连一个婴孩都不放过?”
杜子良瞬间一僵,脸色便有些不太自然。
“你、你胡说!”
林梦雅冷笑了一声,丝毫没给对方留反驳的余地,“你是不是觉得大家都是瞎子?这种胎发结是给早夭的孩子系的,一般要么是父母随身携带,要么就是随着早夭的孩子一同埋葬。十娘刚才如此伤痛,只有一个可能。这枚胎发结,是她埋到孩子身边的。我倒是想知道,为何会到你的手里?”
果然,她这话一说出来,周围人的反应又不同了。
不管怎么说,挖坟掘墓对于一个早夭的孩子来说实在是太过了分了些。
他们这群汉子们虽然不都是家有儿女的,但也绝对不会欺凌弱小。
可以说林梦雅这一番话,一下子就把杜子良的形象,塑造成一个卑鄙小人。
显然,杜子良也是想到了这一点。
他愤恨地咬着牙,阴测测地反驳道:“是,这证据的确是我从那个......那个孩子身上得到的,可那又如何?那孩子可是他背弃我叔父的铁证,死有余辜!”
林梦雅的眸色更冷,下一刻,她直接一巴掌甩了过去。
“对一个无辜的孩子都能口出恶言,杜子良,你可真让我恶心!”
杜子良捂着脸,眼神越发地阴鸷。
但周围的人却没有一个帮他说话的。
很显然他刚才的行为,已经超过了一个成年人的底限。
林梦雅深吸了一口气,但却转身先将程十娘扶了起来。
“十娘,我知道有些事情再提出来是揭你的伤口。所以,如果你希望我能够帮你,那我必定竭尽所能。若是你不希望,我也能护你周全。”
从她第一次见到十娘开始,有些事她就隐约地有了个疑影。
但事关十娘的隐私,在没有得到十娘同意的情况下,她不会告诉任何人。
十娘的哭声已经渐渐地微弱了下去。
她本以为自己可以彻底地放下过去,但没想到,竟会是以这种猝不及防的方式将她再次拖进悲恸的漩涡之中。
十娘紧紧地抓住了林梦雅的手,眼中的迷茫让她心疼不已。
“别怕,我相信你。”林梦雅也紧紧地回握。
在这一刻她不是医生,她同样只是一个母亲,只希望能够为十娘带去一些力量。
大约是因为林梦雅的手太温暖,或许,也是因为回忆太苦,总之,程十娘看
着她,深深地点了点头。
“好,这一战,我替你打。”
林梦雅把十娘扶了起来,然后让她坐在了一旁的椅子上。
杜参军的目光始终随着她移动。
林梦雅无意中跟他对视了一瞬,却只从他的眼中里看到了几许担忧。
只是十娘却没有看他。
林梦雅叹了口气,摇了摇头。
“既然大家都在这,那就不妨为我跟我姐姐做个见证。”
她看向了杜子良,话锋已然变得锐利无比。
“杜子良,你既然说我姐姐当初背弃了杜参军,那你可有证据?”
“什么证据?这孩子就是证据!当初我叔父跟程十娘可不曾完婚,她这孩子自然是野种!”
杜子良的嘴巴里如今都是血腥味,心头戾气横生。
再说,他就不信他们还能有什么翻身的证据!
“好,那就按照你所说,我这位程姐姐当初是因为有了她与别人的孩子,所以才跟我们参军大人分道扬镳的。假设你说的都是真的,那程姐姐也该跟她孩子的生父在一起才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