气,在其它地方,还是淡淡的,不易察觉,但到这里,已经肉眼可见,浓郁的,简直化不开了。
花擒雪分明听见身后气喘如牛的声音,大熊和尖刀到了这里,顿时急转直下,症状再度加重。
易冷的速度,也慢了下来,没有石牌的保护,他受到了怨念的侵袭,还要带着两个伤者,吃力无比。
“全场就我没事,既然怨气惧怕这石牌,那这样呢?”花擒雪灵机一动,割下衣裳一角,把石牌贴着手心绑好,右手执剑,左手放到易冷背上。
事实证明,他采用的方法,非常有效。
丝丝黑气,顺着身体,涌进石牌,无论多寡,来者不拒,鲸吞海吸。
易冷全身一震,压力大减。
尖刀和大熊,虽然依旧昏迷,但性命,却保住了。
四人刚刚靠近挂满尸体的‘肉林’,便只如一颗石子,丢进清塘,又如滚汤,泼进沸水。
“嘶”,林中风声大作,风铃急促作响,幽影憧憧,恍有无数影子,在上方尖叫,嘶喊,欲要扑向下方众人。
花擒雪和易冷不敢逗留,贴着风铃边缘地带,一鼓作气,一冲而过。
“嘶”,怨气沸腾,无数暗影,齐齐涌向,花擒雪背部。
眼看花擒雪就要遭殃。
只见石牌发出微弱荧光,只一个呼吸,便把所有黑气,吞噬一空。
“轰”,无数阴灵震慑,来的急,去的更急。转眼间,逃散满天,盘旋飞啸,深深忌惮,气焰,再不复从前。
花擒雪只觉脊背冰凉,仿佛有无数双腥红的眼睛,正盯着自己,哪里还敢回头,赶紧和易冷一起,护着尖刀和大熊,夺命狂奔。
“左拐!”
“右拐!”
“再右拐!”
“冲,冲冲,就在前面,风越来越大,到了到了,快到了!”花擒雪心里那个急,恨不得马上出去,远离这片是非的树海。
到后来,花擒雪啥也不管了,干脆抱着尖刀,和易冷一人一个,随风奔跑。
也不知跑了多久,直到一阵山风袭来,他们才发现,不知何时,已经出了树海。
脚下,就是鸡冠山的核心地界,屋脊山。
花擒雪两腿一软,和尖刀一起倒在地上,看着下方树海,心有余悸,后怕不已。
人在遇到危险时,往往能爆发出莫大的勇气,和潜力,尖刀,怎么说也是一个成年人,体重摆在那里,花擒雪刚刚还不觉得有什么问题,现在脱离险境,才被自己吓了一跳。什么时候力气这么大了?
“我要是能回去,非放火烧了这片树海,留着也是害人!”易冷心情很不好,本来他觉得放火烧山,有伤天和,可经此一役,让他改变了看法。
军方派了一个排护送他们上山,昨天,大家还是有说有笑,活蹦乱跳,今天,就只剩尖刀和大熊了。
这让易冷情何以堪,也难怪他要放火烧山了,当然了,肯定是想办法烧掉树海,而不是迁怒整个鸡冠山。
尖刀和大熊被山风一吹,没过多久,也醒了过来,当他们得知情况以后,心疼的掉下了眼泪。
男儿有泪不轻弹,只缘未到伤心处。
“有烟没?”这是大熊接下来第一句话。
“有,有的!”尖刀双手颤抖,从怀里摸出一包烟,点了几次,才给大熊点上。
大熊逮着烟,可劲的抽着,吸到嘴里,吞进肺里,犹自不觉,他在拼命的憋着,憋着,直到脸色发紫,浑身颤抖,被烟呛得涕泪齐流,这才松开烟,不停的咳嗽起来。
大家的动作,出奇的一致,没有人阻止,也没有人去劝大熊, 就这样眼睁睁的看着,看他难过的像个无助的孩子。
到后来,大家都沉默了,实在是不知道说什么好了,难道要指望两个九岁的孩子,去安慰他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