蟠桃花里醉人参。
因为牵挂着师母,我无心再看下去,想离开这里,返回原处。
这一路上我寻思了很多,因为我发现,那道悬崖之下,横生着很多树木,所以极有可能,师母并没有坠落下来,而是与我一样,中途被树接住了,或许比我还幸运,她坠落之处距离上面很近,近到自己可以攀爬上去哩。
如果我还傻傻地在下面找个没完,那岂不是白费功夫?
可是出去一望,周围除了山还是山,中间只有一条狭长的小道,于是,我就沿着小道向下面走去,走出许久,也没见到人家,那时,你们家尚未来此。
转悠到傍晚,也没走出大山,我不死心,继续走,谁想直到月明星稀之时,不知不觉间,竟然又回到那个道观下面。
我无路可走,更找不到栖身之处,只得去推山门,期望能借住一宿,明日再说。
我推了一下,发觉门是虚掩的,这使我感到非常奇怪,难道观内仍是无人不成?
进入其内,我就在门口处站着,期望有人出来迎接我,可是,我在那里待了很长时间,唯见月光皎洁,树影婆娑,始终没有一个人出现。
我立即感到恐惧起来,心想,院内为何没人呢,从这样子来看,并不象无人居住,如果那样,院内一定荒芜一片,而此道观内部却收拾得井井有条,干干净净,就象是主人刚刚离去一样。
我在不解之余,又感到一种莫名的恐惧,想转身走出道观,可是望着那些黑黝黝的,无边无际的高山,我又打消了那个想法。
于我犹豫之时,听得门前有什么动物在走动,从声音判断,它的体型一定非常庞大,走路的动静好似在打桩。
并且,还伴随着阵阵“咝咝”声,凭着在山中生活数年久的经验,我知道那一定是蛇,是一条很大的蛇!
我来不及多想,立即将山门牢牢关上,并插上门闩,借着月光看去,门旁边还有一块大石头,我将其移到中间,把门依住,免得被突然撞开。
月光下,我进得厅堂里,找到一间屋,进去一看,好似卧室,一道银白色月光自外面倾泻而下,落在地上,清楚地映照出屋内的一切。
房间当中放着一张花梨石大案,案上磊着各种名人法帖,并有一方宝砚及笔筒。那一边设着斗大的一个汝窑花囊,插着满满的一囊水晶球儿的白菊。西墙上当中挂着一大幅米襄阳《烟雨图》,左右挂着一副对联,乃是颜鲁公墨迹,其词云
烟霞闲骨格,泉石野生涯。
案上设着大鼎。左边紫檀架上放着一个大官窑的大盘,盘内盛着两个娇黄玲珑大佛手。右边洋漆架上悬着一个白玉比目磬,旁边挂着小锤。卧榻是悬着葱绿双绣花卉草虫纱帐的拔步床。
窗子旁边摆着张黑色桌子,铺着一块绿色、却尽是斑点的台布。桌子上摆着一只又大又黑的墨水台和一大瓶黑色止淋粉,都固定在一个座子上;还摆着一对黄铜烛台,好象是近日还有人点过烛,一把剪烛芯的铜剪子,就放在其旁。
房正面纸门儿,镶的炕床,挂着四扇各样颜色绫缎剪贴的蜂蝶花香的吊屏儿,桌上鉴柱镜架,地下插着棒儿香,上面设着一张东坡椅儿。 把一张水磨的长桌挨了画儿,桌子上摆着几样古董,床上铺了一领草编的席子,放了一个长藤枕,两床粗布的单被。
更令我惊奇的是,房间里还有一些道观中不可能用的玩具,其中有空竹,又叫“抖嗡”,这是一种著名的民间玩具。用两根小竹棍拴线,缠在木轴上抖动,空竹高速旋转而发出声音。
还有挂虎与大座狮,挂虎、大座狮这是民间用来辟邪的挂饰。
桌上放着一只泥叫叫,这是一种可以吹的哨子,它五颜六色,外表涂上油后,又黑又亮又好看,适宜儿童玩耍。
再一看,角落里还有泥响球,这种原始乐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