来江东的时候,我心中其实就清楚了。徐州防着我。这一次,必要我去的……”
孙太夫人再受不住了,再强势的女人,也终究是女人,是母亲,是两个儿子的母亲,一时怒悲从心中来,噗的吐了一口血。
孙权大惊失色,急的叫太医。
孙太夫人脸色青的似鬼一般,道“……徐州,要我一个儿子还不够,还想再抓一个啊……”
那边孙夫人与大乔早已经花容失色,急扑过来,一时哭成一团。
孙权见了太医看了孙太夫人,见无事了,才急出府寻张昭。
张昭心知以后这江东可能是这一位的了,忙拜。
“张相请起!”孙权道“母亲为了父兄霸业,宁愿自毁,也要受屈。然而,为子者,不可如此踏践母亲之心,为弟者,不可不顾兄长之危,而只顾自己。张相,倘若战败,请和,约从。不过是俯首而已。权能做到!”
张昭大惊失色,他向来知道孙策极擅于攻,而孙权的性格则内敛的多,但心中也是有谋略的人,并不是那种平凡的人,此时说出这样的话来,他一时愕住了。
这是叫他万一战败,也绝不能给孙策办丧事的意思了。
“仲谋可知,倘若战败,江东就任他谈条件,任人宰割了……”张昭道“倘若以太夫人的意思办,忍辱十年,可以再战,一决生死!”
“非我怯战也,倘若十年可战,我自也不怯,可是,徐州强横不已,倘若吕布父女定下北方,拿下荆州,那么……这条江,我江东还过得去吗?!”孙权极为冷静。
张昭默然。
“有此考虑,没有把握,我若还能狠心不顾兄长之危,而只顾自己图什么霸业,就不是人了,若是能拼,我孙权也不怯,可是明知不可为而为之,是愚蠢,今日可以牺牲兄长的命,他日呢,被吕布父女逼迫的驾船逃亡海上,何其哀也,所谓基业,旦夕可剥夺……”孙权道“倘若吕布父女战胜了,定了北方,我孙氏人,服强者是从,也是天意。倘若吕氏父女战败,我江东低一时头又算什么?!”
张昭这下是真的服了,郑重一拜,道“昭唯公子命是听!”
“张相起来……”孙权道“既要忍辱,十年我也忍得,二十年也可,三十年也无所谓,然而,我必要接回兄长的……”
“上次徐州王楷来过,言吕娴之意中,恐怕她很防备于我,此次,倘若战不利……必要我为质去往徐州,我去之后,张相,定要稳定江东内,安抚好江东子弟,低头俯首,皆为来日……”孙权道“若有来日的话……”
来日,是指等吕布父女战败,徐州衰弱之时……可以联合曹操,刘备,依旧可以进行三方灭吕的计划。
可是不顾孙策,就真的一切都牺牲了。再也不可挽回了。而这一切,甚至可能是无意义的。
“公子!”张昭服的没法说了,老泪纵横,道“孙氏有后矣!先主与主公若知公子有此忍性,定然欣慰……”
孙权道“兄长只会怪我,兄长的个性……”
孙权苦笑了一声,也不多说了,只道“只是,倘若吕布父女真的平了北方……四方胆寒,九州卑怯,届时,我会劝兄长早早臣服,低头也好……兄长大概会恨我不成器吧。可是,若真是如此,就是天意了。那时,举我江东之力,如何与他们吕氏相抗?!如果臣服,还能保留一个比较好的位置。如同那袁耀一样……”
“天意么?!”张昭黯然道“徐州近一年来的崛起,令人惊心,若再定北方,天下九州,恐皆不能挡!”
“张相也知道的,”孙权道“天下之势如此,若逆之,也是无用也……”
“势若如此,确实是天意……”张昭黯然不已道。
孙权虽还年少,然而此次也是正式的出来主事了,孙策出了此大事,他也须得出来主事。他已经做了计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