皇帝上了瘾,一个月不教训,好似整个人都不舒坦!简直晦气,成心让我发怒!”
这种事高务实也不好说太过,只好笑着道:“臣见皇上似乎也没怎么因此发过怒呀。”
“哈,那是,那是。”朱翊钧哼哼唧唧道:“他们想让我发怒,是想着名留青史呢,这点心思我会不知道,会让他们这些人得逞?我偏不理他们,统统留中不发,让他们一拳打在棉花上……名留青史?做他娘的春秋大梦!”
高务实忍不住再笑,朱翊钧却感慨起来,起身走到他身边,按住了想跟着站起来的高务实,道:“想要名留青史不是不可以,学你不就好了?安南定北,平西征东,将来后人提及,谁不得翘起大拇指夸一句‘壮哉高公’?
偏偏他们又没什么本事,只把骂皇帝当做留名的捷径,个个都以为自己是魏征……真是笑话!若非有李世民的贞观之治,他魏征再如何直言敢谏,青史之中谁关心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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高务实难得听朱翊钧发表议论,没想到还如此一针见血,不禁肃然拱手道:“皇上高论,臣也深以为然。”
朱翊钧很是满意,不过还是很快摆了摆手:“算了,这些话也就和你说说,平日里都是放在心里,和谁也不敢说……这皇宫大内呀,别看规矩仿佛很严,其实从来都是个筛子。”
诶,您这话臣可就不好接了,毕竟皇宫大内对臣好像也不怎么把门。
好在朱翊钧也没打算等他回答,而是坐了回去,感慨道:“你回来就好,我才总算有个人能说点话……皇后和郑妃那儿平时也能说几句,但皇后规矩得很,一旦我说的事好像要和朝政有关,她恨不得效仿许由去洗耳朵。
郑妃的胆子本来倒是大点,但自从前些年皇后养好了身子,虽然那会儿还没有产下皇子,但郑妃也沉默了许多。
不瞒你说,今日皇嫡子出生,我第一个想到的居然是郑妃,不知道她现在心情如何,我……很担心她。”
高务实恍然大悟,心道:我就说皇帝刚才为何因肃州陷落而如此愤怒,虽然事情的确不小,但对于一个御极三十年的皇帝而言,怎么着也没到勃然大怒的地步才对,这未免太失态了。
原来背后的原因却在这儿……皇帝是因为皇嫡子的出生又喜又忧,陷入了某种情感上的自我矛盾,自然就敏感得很,情绪便非常容易失控了。
但这种事即便是高务实,那也不好随便劝,只能稍稍转移话题,道:“郑皇贵妃陪伴皇上多年,皇上与她相知相爱,有此感触实乃情理之中。
然则今日是天下之喜,是皇上之喜,也是皇后之喜,皇上若因为对郑皇贵妃心生愧疚而忽视了皇后娘娘的心情,臣窃以为对皇后娘娘亦是不公,还请皇上……”
“你说得对,我刚才在你来之前已经意识到了,然后特意去探视了皇后……但她听说你要来陛见,又很快把我赶出来了。”
朱翊钧叹息道:“日新,说实在的,皇后真是个好皇后,就是……唉。”
高务实大概明白他的心意,可能他觉得皇后问题就出在太在意做好这个皇后了,反而让他和她之间少了点寻常夫妻的普通感情。不过这种事有时候没法避免,或许可以说也是某种“此事古难全”吧。
高务实只好陪着皇帝苦笑,道:“皇上这么一说,臣也觉得颇有同感……臣之正室黄氏,说起来也与皇后的性子有些相似,因此这么多年来一直南北两地奔波,操持十分辛苦。再加上臣常常出征在外,有时候她还要调整回京的时间来迁就臣,让臣觉得颇为内疚。”
这下子同病相怜了,朱翊钧顿觉不忍,道:“以后你就少亲自带兵出征吧,我瞧着也没什么非得你亲自出马的大战了。西域那地方实在太远,就算当地有伊犁河谷那样的好地方,可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