英缤纷的美丽,又重回店里,一并把老中头儿拖欠的工资结清,似乎就在昨天。
然而,半年不到的时间,她又因为一场大病而动了再次出租店面的心思。如果说是因为她病体沉重、无力经营的话,到不如说她的心思压根就不在这小本的生意之上。就好比有人说过,婚姻中的某些男女,一旦离过一次婚,复过一次婚,再离上二次、三次的根本就不放在心上。出租店面又何尝不是跟离婚、复婚一个样?
当淡季来临,利润停留在维持日常的费用上时,出租店面的心思就在她的心头躁动不已,可能,这样只管当一个吃喝不愁的包租婆就好了。日子好过的时候,在想方设法的收回来。
或许,鼠目寸光的经营思维、没有格局的经营规划大概就是如此。
这一会儿,晃眼的阳光刺痛了我的心,我只觉得老丫说得很对,什么都比不上眼前把肚子填饱来得更直接。
“大姐?”咚、咚、咚,我一睁眼看见沙陈宝坐在桌子对面用左手指敲着桌子。他是一个左撇子,天生的聪明儿。
“哦!沙老板好!”我揉一揉眼睛说道。
“沙老板?”他反问着我。“我早上就想过来跟你打听、打听,你们老板咋想地啊?这以后的老板就是大哥了呗?他自己要开工厂,我们这块儿咋整啊?”
“你也是听大哥自己说的?”我拧紧眉头问。
“啊,是阿!他昨天下午去我厂子里边了,我没有在家,听工人跟我学话,他说不用我们了,自己开工厂了?”沙陈宝充满疑惑地说。
“哦!沙少侠,你很淡定啊!换成别人,早抄家伙大清早堵门了。”我跟他开着玩笑,他看上去是强忍着气。
“你别逗我。”他说,“大姐,你们老板啥意思?”
我看着他脸上绷得一个褶子都没有,好像一股凉气迎面扑来,还真是第一次看到他这么一本正经地样子。
“兰老板说,一切以她的话为主。”我说。
“那大哥唱的是哪出戏呀?”他说。
“自作多情、自我陶醉、自以为是、自吹自擂、自讨没趣,如何?”我说。
这会儿,我能感觉出来,兰老板似乎已经在私底下跟沙陈宝谈好了事情,只是沙陈宝不往外说而矣;而且,他昨天的确是被大哥的突然到来打乱了阵脚。大哥,必竟是兰老板的亲大哥,在说他们之间没有接触过,沙陈宝是不了解大哥的不靠谱的。
“那兄弟再问大姐一句,大姐因何管我叫沙老板,你又不是我厂里面的工人?”他说。
“唉哟喂!我说沙老板、沙老板、沙老板,我们这里听到最多的就是老板,谁都是老板。”老丫一面说着,一面又端过来三杯咖啡。
“喂,再不喝,就过期了。”我说。
“唉妈呀,姐呀,你咋把实话给说出来了呢?这谁还喝呀?”老丫瞪眼睛看着我说道。
“姐喝。都是自家人,没必要遮遮掩掩的。”我说完,端起咖啡喝了一大口,好家伙,这个甜哟!
“老丫,你实话实说,你老公有没有糖尿病?赶紧招! 我说。
老丫尝了一口咖啡,嘿嘿的笑了起来。我用眼角的余光看了看脸色初晴的沙陈宝,他端起咖啡一饮而尽。
此时,非常勤快的老丫立刻端起桌上的空杯又去泡上了。
“我说老丫,给我来一杯不加糖的,他也是。”我大声音的跟老丫说道。
“唉!店里老板弹指过,桌前员工影不移。”我随口说道。
“什么意思啊?大姐,我文盲。”他说。
“不是流氓就好! 我是在说你刚进来时,阳光还晃得睁不开眼睛,一杯咖啡才喝过,阳光就转过去了。亏了你是个文盲,你若是有文化还了得了?”我说。
“大姐,还没回答兄弟的问题呢?”沙陈宝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