了一步,连连摆手,道“二少爷可不敢开玩笑,私自传送书信,那可是了不得的大罪,以前便有位美人找了旁人和娘家通了私信,被贾皇后发现了,那位美人和她的家人都被判了死罪呢。”
看到章回的这般模样,羊挺知道自己也问不出个什么,他指了指送给他的那锭银子,道“小小意思,不成敬意,还请公公笑纳,至于我近日问公公的事情,还请公公替我保密。”
章回道了声“是”便离开了。
羊挺叹口气,继续吃喜酒去了。之所以他对羊附和羊献容产生了怀疑,实在是因为这两日府中和往日不太一样,他从军多年,练就了一身本领,其中,观察力越发敏锐。上元节后,羊附明显忙碌了起来,他还亲眼看到他将一封信放在烛火上烧掉了,之后,他偷偷跟踪过他,却发现他除了去书院教课,并不去别的地方,这却让他的怀疑更大了。
回到酒席上,羊玄之纳闷地问道“去哪了?”
羊挺应道“碰到一个熟人。”
羊玄之立刻说道“你如今也算半个朝中之人,今天来参加喜宴的都是贵人,你莫要失了礼数,我总觉得你在刘渊身边不是个事儿,说得好听些是个副将,品级却是个不入流的,你如今身份不一样了,早些回京,总能得个好差事,五品四品的都不在话下。”
羊挺何尝不想回京?以前拍孙秀的马屁,回京的事情总算有些指望了,可司马伦竟然下了台,现在的司马,根本不把羊家当回事,他父亲曾经亲自登门拜访,司马闭门不见,他回京后也备下重礼求见,人家直接放出话来,若是替汉光乡侯来见便欢迎,若是自己来的就回吧。自然,羊挺又灰溜溜地回了府。羊挺不喜欢齐王,齐王当政让他有种深深的忧虑,深怕不知何时,羊家会突然降下灭顶之灾。
“父亲,”羊挺低声问道“成都王乃先帝的儿子,是当朝陛下的弟弟,当年三王进京,怎么说也应当是成都王辅政,怎会是齐王?”
“成都王实力不够,河间王人气不够。”羊玄之道“只有齐王,有父亲的余荫庇佑,威望颇高,所以登了辅政之位。”
“可他如今的威望也被败得差不多了,就没有人想取而代之吗?”羊挺问道。
羊玄之突然狠狠地瞪向羊挺,骂道“这是
何等场合,你怎敢说出这样大逆不道的话来?”
羊挺向四周看了看,并无人注意他们,如今的权贵们,谁还把他们羊家当回事?羊挺看了眼羊玄之,他倒没有因为今日的冷待而觉得有什么不妥,在他的心目中,他是当朝国丈,又是一品大员,虽然只是个虚职,可他也能告慰列祖列宗了,羊家不但没有在他的手中垮掉,反而真的复兴了。
羊挺看不起这样的羊玄之,以前,羊玄之每日发愁羊家,他尚觉得父亲至少是个有雄心的人,这样的人,一旦得了机会,便会飞黄腾达,一飞冲天。可如今看来,羊玄之仅仅是有颗虚荣心而已,旁的,不提也罢。
正琢磨着这里里外外的事情,新郎官前来敬酒了,羊玄之高兴得不得了,举起酒杯,对着司马遵点头哈腰,一派恭敬。羊挺又反感了,司马遵不过是一个空有皇室身份的纨绔子弟而已,既无权也没有什么前程,父亲完全没必要这样低三下四。
羊挺心里有气,等司马遵离开了,他借口要方便,再次离开了酒桌。到了茅房边上,里面三四个人簇拥着一人出来了,那人喝得酩酊大醉,嘴里却嚷嚷着“你们这帮蠢才,管我做甚?又不是我结婚,又不是我入洞房,去管我弟弟,让他今晚悠着点。”说罢,他哈哈大笑起来。
“世子爷,您悠着点。”旁边的一个奴才紧紧地扶着快要摔倒的这位爷。
羊挺便知道此人是谁了,他是成都王的世子司马普。他本想上去打个招呼,可见人醉成这样,打了招呼等他酒醒了也忘了,所以便没理他,自顾自往茅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