挤开围观的人群,只见一个岁的男孩,在这尚且料峭的寒春里,光着上身,扎着马步,运了运气,便将面前一口不小的缸举了起来,在众人喝彩声中,他又将缸在空中转了两转,这才满意地将缸稳稳落在地上。
羊献容看得目瞪口呆,随着众人使劲拍着巴掌,小脸因为兴奋而涨得通红,口中不停地叫着好。
司马遹却是不屑地看了一眼羊献容,大声道“你莫要被他的把戏给骗了,这缸必定是别的什么材料做的,看起来笨重,实际轻的很。”
这话却被举缸的小子听到了,他直直地朝司马遹走来,面上带笑,打量了司马遹一二,拱手说道“你不是什么特殊材料做的吧?”
“什么?”
司马遹还没明白那小子说的是什么,却突然两脚离了地,等清醒过来后,发现自己被那小子高高地举了起来。司马遹大惊,连声高呼“放我下来,放我下来。”
谢安和羊挺这才反应过来,赶忙上前去救,那小子却又笑了笑,将司马遹放了下来,谢安连忙上前查看,见司马遹并无大碍,这才冲那小子嚷嚷道“你这小孩怎么回事,哪有动不动就把人举起来的道理?”
那小子仍旧一脸笑意,抱拳说了声“得罪”就欲转身离开,司马遹却一把抓住了那小子的胳膊,说“你别得意,你也就是力气大些,若论功夫,你恐怕还比不上我。”
“行啊。”那小子点点头“我正好闲着无事,愿意与你讨教一二。”
围观的群众看见场上两个小孩要打起来了,顿时又起哄起来,唯独谢安在一边急得团团转,他主子几斤几两他太清楚了,偏生今日出门他们又没带护卫,这要是让司马遹挂了彩,他谢安就是几个脑袋也不够掉的。
他赶紧凑上前,笑着道“主子,咱们今日出来时间也够长了,天也晚了,咱们还是早点回去吧。”
“晚了?”那个小子抬头望了望头顶的太阳“午时都未到呢,你们这是怕了要跑吧?”
“你说谁怕了?”司马遹勃然大怒,一把推开谢安,撸起袖子就朝小子冲过去,可那小子只轻轻一闪,便躲过了司马遹,司马遹更怒,回身再次扑来,那小子又是一个闪躲,同时伸出一只脚,司马遹便一头栽倒在地上。
围观的群众顿时大笑起来,羊献容赶忙上前扶起司马遹,只见他满身是土,额头还被擦破了皮,便转头朝那小子说道“人家说习武之人最有侠义心肠,像你这般仗着学过功夫就随便欺侮别人,就算一身本事,以后也不过是为害一方的恶霸罢了。”
那小子扬扬眉,饶有兴趣地望着羊献容,问道“你是谁?”
“我是羊献容。”
那小子听了,向羊献容逼近了两步,说“你这人说话好没道理,明明是他要找我打架,打不过就说是我欺负他么?”
“那不是你先将他举起来的吗?”
“他说我作假,我不过用他证明一二,周围这么多人看着,他这不是砸我场子么?”
“可是……”羊献容还想反驳,似乎又觉得此人说的有理,一时竟无话可说。
司马遹从地上爬了起来,指着那小子问道“你叫什么名字?敢不敢择日再战?”
那小子望了望狼狈的司马遹,微微一笑,道“在下刘曜,敢问这位公子姓甚名谁?”
“我叫马玉。”
羊挺在边上半天不说话,这时略一思忖,上前两步,对刘曜说道“我听说汉光乡侯身边有一子,名曜者,虽年少而有为,气度非凡,可是你吗?”
刘曜却不好意思起来,含羞点了点头。
羊挺便兴奋起来,他自幼好武,又力大非凡,最喜结交一些武夫,结交的武夫中,又跟那些力大无穷的人最为投契,刚才见到刘曜年纪小小便能举起一口缸,心中已经赞叹不已,如今知道他是汉光乡侯、建威将军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