侧边的一个屋内走出来,打了个打哈欠,不满道“知道嫂嫂今天会来,可也来得太早了些,真是折磨人。”
羊献容白了司马炽一眼,没好气道“你倒是越发懒了。”
“无事可做啊,不睡觉不就辜负了这等良辰美景?”他伸手向着屋内做了个“请”的动作,道“二位屋里请。”
刘凌看了看羊献容,她知道两人必定有些话要说,也许这些话并不方便当着她的面说,索性自己就好人做到底,干脆地推脱自己有事,先行告退了。羊献容跟着司马炽进到屋内,里面朴素得过分,几张凭几和几个蒲团围了盆炭火。
“简单是简单了点,可就我一个人,我也无欲无求的,挺好。”司马炽有些不好意地请羊献容坐下,又道“再说又是别人的地界,咱还是要有些眼力界。”
羊献容并不是嫌弃这里简陋,只是觉得有些心酸,司马炽可是晋朝的皇帝,一朝丢了江山,竟落得个这般落魄的境地。不过换个方向想,他好歹保住了性命,甚至没有被关起来,住得虽破旧些,也一日三餐管饱,甚至酒也不限制他喝,倒也算不错了。
可人这一辈子,也就这样了。
司马炽有些受不了羊献容的眼神,抱着拳冲她道“您别用这么怜悯的眼神看我,比起别的亡了国的国君,我这不错了。”
“晋朝还没亡呢。”羊献容纠正道,没有什么比从君王嘴里说出江山已亡更残忍的事情,更何况司马炽说得这般轻描淡写,好像不关自己什么事一般。
“你夫君不是去打长安了吗?迟早的事情。”司马炽沉默下来,他看了一眼羊献容,叹口气问道“你又如何?在这平阳城可还习惯?”
“没什么不惯的。”羊献容抬眼看了眼司马炽,他俩这回距离近,她总算看清了司马炽的模样,他眼中布满了红血丝,头上有了几根白丝,脸倒还是那样,不过看起来有些疲惫,胡子乱七八糟的,一看就是很久没有打理过了。一幅邋遢的模样。羊献容叹口气“反正比你好多了。”
司马炽闻言笑起来“那是那是,你这心里还有这盼头呢。”
“怎么?”羊献容道“要不我恳请汉国陛下给你介绍个姑娘,你有了盼头,也就振作起来了。”
司马炽闻言皱起了眉头,有些为难道“姑娘倒是不错,可我振作起来干嘛?你莫要跟我说什么振兴晋室之类的大话,我既没人马,也没那本事,晋室已经无望了。你也别跟我说什么卧薪尝胆之类的话,我没那毅力,也没那胆识,我现在看透了,人生苦短,要操心的事情太多,还不如就此放下,图个开心。”
“开心?”羊献容冷笑一声“你开心吗?”
“你当俘虏你开心啊?”司马炽一拍桌子“我当然不开心,所以我就想办法让自己开心起来,懂吗?”
“靠喝酒?”羊献容外问道。
“正是。”司马炽重重地点了点头,再道“刚你说的来个姑娘也行,我本来以为匈奴人,那姑娘都是五大三粗的,可你看我这些时日见到的一些,比如刘凌公主啊,都还挺好看的。”
“想都不要想。”羊献容横了司马炽一眼“刘凌什么身份啊?撇去她是汉国皇帝的亲妹妹这层身份,她还是你哥哥的儿媳妇,你莫要乱搞。”
“就是因为她是刘聪的亲妹妹啊,刘曜还是刘聪的弟弟呢,他们这才叫身份贵重,我跟着吃口软饭也香点儿啊,也不用你一进这屋子就是满脸嫌弃的模样。”司马炽乐呵呵地说道。
羊献容这才反应过来司马炽就是在逗着他玩,她不知是该夸他性子好还是该骂他狗改不了吃屎,只是皱着眉头白了他一眼,不想吭声了。
“你跟你那便宜儿子相处如何?”司马炽又问道。
“你能不能好好说话?”羊献容语气有些不快,她也看出来了,司马炽的确是心有不甘才故意如此,可他再有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