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丝苦笑“古大小姐才情斐然,容貌绝色,不知大冢宰大人瞩意哪家的贵胄公子?”
古钱心下一怔,一时半会茫然不知所以!
心里不禁暗自斟酌,这东阳王到底几个意思?他又不是不知道,圣上已取消了他与兮儿的婚配!
他这么问倒是难到自己了,虽说自古以来儿女婚配,奉的是父母之命媒妁之言,但自北奕建都以来,王公贵胄家的子女大多都是圣上指婚,其一可以彰显门第之高,其二也好博得圣恩。
“古大小姐的婚配,圣上自有主张吧!”窦骁扬浅笑着抚着杯沿,扬了扬俊逸的面庞,辉月般的眸底微微掀起一丝波澜,“这圣上瞩意谁,自会把古大小姐婚配于谁!哪里会管大冢宰大人瞩意与否!”
随即一声轻笑响起,那笑声如冰玉碰撞,极清极脆。
倒叫在座的众人皆神色一变!
这窦骁扬一席话真是狠狠打了古钱一巴掌!虽说圣上指婚,但毕竟是自己的女儿,难道自己一点意见也不能有么?
古钱抚着闷堵的心田,朝面色淡然的窦骁扬翻了翻白眼。
更为噎堵的还有那脸色冷峻的东阳王宇文明雍,只见他腾的站起身子,伸手指着对面神色浅淡的玄衣男子,咬牙道“你窦骁扬你这个”
窦骁扬气定神闲,清冽舒华的眉宇间蹙着神秘悠然的气质,他轻笑着摇了摇头,兀自端起茶盏轻嗅了嗅,笑的如沐春风“好茶”
豁然间宇文明雍伸着的手指微微发抖,他脸色铁青的朝对面瞪了一眼,一口银牙差点咬碎了去“你”
宇文明雍已气结的说不出话!
在睨到屏风后的微动时,他又陡然坐了下去。
不一会儿,祥云屏风后转出一双八芳龄的娇俏少女。
她身穿极素雅的素白绢花的罗衫对襟长袄,外罩一件轻裘锦披,乌鸦鸦的青丝上只别了两朵素净的珠花,如缎的青丝全部垂至柳腰处,欺霜塞雪的小颜秀丽清绝,宛若出淤泥而不染的白莲。
一时间沉闷透着古怪的暖厅,仿佛平添了一股清流。
傅骊骆肌肤腮雪的小脸上一片明媚,如初春暖阳,眉眼弯弯的上前福身“给各位贵客请安!我来迟了,实在抱歉!”
众人见美人在堂,不悦的心情自然释怀了不少!
宇文明雍拂了拂袖,看她细肩上轻裘沾染的雪绒花,满眼的怜惜溢满整个眼眶“古大小姐受累了,近日贵府事情繁多,且当心身子。”
“多谢东阳王关怀!”
傅骊骆垂眸挡住眸底的清色,清糯的嗓音仿若寒了糖一般的酥软人心。
她看也不看对面眼神火热的玄衣男子,只用余光瞥了几眼他渐渐发青的额角。
靠在墨锦软椅上的窦骁扬披着玄色大髦,领口袖口滚一掌款的青狐狸毛,腰际悬着一块碧玉,姿态雍容华贵。
他一双幽黑的眸子宛若晴空,仿佛除了眼前的少女外,任何事或人都无法入他的眼。
朝窦骁扬腰间悬着的美玉看了两眼,傅骊骆微微撅了撅红唇,心底倏然涌出一丝恼恨。
这狐狸男子不是口口声声说,自己捡到的那块碧玉才是他最心仪之物么?
那他腰间的这块美玉又是怎么回事?
难道是轩辕依赠与他的么?
傅骊骆暗自思忖,心底一片悱恻,但面上始终清浅似水,也不理会他那兴味的眼神,只勾着头与旁坐上的东阳王宇文明雍低声交谈。
窦骁扬沉脸端起案上的滚茶,轻抿了一口,一双辉月般的凤眸紧紧盯着对面清丽少女的一颦一笑。
她怎么能对别的男子笑魇如花!她没看到那宇文明雍看她的眼神么?真是该死!窦骁扬鹰目缓缓下沉,眸底仿若幽谭深不见底。
心里恨不能一巴掌拍飞那面带邪光的宇文明雍!
窦骁扬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