名烟心里咯噔一下,双手紧紧捧着瓷罐,缩着肩膀跟了上去
傅骊骆打帘进来的时候,沈嬷嬷正靠着朱红色的门框,昏死了过去,她轻步上前喊叫了一声,却不见任何动静,拉过沈嬷嬷温热的手掌,吩咐名烟倒了一大杯牛乳,捏着沈嬷嬷的下巴,掰开她紧抿着的嘴角,全数灌了进去。
又疾步朝里间探去,木七和蔓萝双手摊开,面色惨白的,仰卧在木色的小床上,傅骊骆轻轻拍了拍,蔓萝圆鼓鼓的脸颊,蔓萝细细的哼唧了一声,脸色痛苦的皱紧,哀吟间睁开了双眸“小姐你来了,奴婢奴婢身上乏的很好想睡睡觉。”蔓萝斜眼看了看,坐在床沿的傅骊骆,又闭上了双眼。
傅骊骆惊了一跳,亲手倒了一大碗牛乳,用力掰开蔓萝的唇瓣,猛然灌了进去,又看了看脸色乌青的木七,以同样的方式也灌了一碗。
“牛乳真能解毒么?”名烟挠着额头,不解的睁大双眼,看着地上仍然一动不动的沈嬷嬷,只见她枯瘦如蔓藤般的手臂,五指大开搭在门边,仿若死去了一般。
“哎呦!我的头。”
突然一阵哀吟袭来,众人唬了一跳,一只胖乎乎的胳膊,从床下伸了出来,名烟一个激灵,闪到了傅骊骆身后,朝那探了探头,一个花白的头颅靠了上来。
傅骊骆提步上前,看着一脸灰青的洪嬷嬷,朝名烟大喊“快,再倒一碗牛乳过来。”
约莫半炷香的时间,几位中毒的婆子丫鬟,还是像先前那样,颓然的或靠或躺,除了蔓萝哼唧了几下,其他人皆没什么反应。
“难道牛乳解不了毒?”古轩摸着下颚,眸光细细的打量着,中毒的婆子婢女们,抬眉对上傅骊骆清浅的雾眸,他悻悻的坐回软椅上候着。
古轩冷冽的眸子,时不时的打量着,眼前镇定自若的少女,唇边扯过一丝欣慰的笑容,鬼知道他看见她差点遇害,他有多么的害怕!
她可是他在这个家,唯一还护着他的人,想起之前对她的种种猜测和疏远,小少年心里突然悔恨不已!
傅骊骆自是没注意到少年古怪的面色,她一门心思,全在这些将死的中毒奴仆身上,望了望榻上的木七,感觉木七放在大引枕上的胳膊,突然晃动了一下,傅骊骆快步行了上去,伸手拉她的手掌“木七醒醒,木七”
木七艰难的沉吟了一声,又不省人事的昏了过去,傅骊骆蹙着眉尖,无力的放下木七的手腕,站起身朝古轩看去“胡大夫还要多久过来?”
“快了,一刻钟之前就差人去了,应该快了!”古轩睨着她眼角那颗红色的泪痣,在阳光的映射下竟闪闪发亮,让人不敢轻慢丝毫。
傅骊骆颔首,素手垂在腰际,紧紧攥着手心里的暖婆子,垂眸看着榻旁,火盘子里火光四射的银丝炭,一双杏眸好似一汪清泉,幽深的不见底。
“小姐,小姐”
突然衣角被抓紧,傅骊骆颦眉看去,蔓萝半睁着眼睛,灰白的唇瓣哆哆嗦嗦的颤抖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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