傅骊骆看了看面色惨白的木七,不想再浪费时间,冷嗤一声“快滚”
刚一说话那几名大汉如获大胜般的撒腿就跑,哪里还管卧在地上的恶婆娘
“你们几个天杀的,别跑啊!”
恶老鸨跪在地上捶胸顿足的咒骂,在看到近在咫尺的软底绣鞋时,老鸨猛然缩着脖子不敢再叫,只弓着身子坐在冰凉的水坑里。
“说吧!她偷了你多少钱?我替她还”
少女清冽的嗓音婉转悠扬,除了冰凉阵阵倒也听不出任何的怒意,但还是让恶婆娘噤若寒蝉,蜷缩着的身子抖的如糠筛。
傅骊骆见恶婆子不吭声,不由得轻卷裙裾蹲着身子靠上去“到底多少钱?”
她音量不高,倒把那恶婆子唬了一跳,恶婆子怔怔的往后挪着身子,灰白的唇瓣翕动“加上上次欠的一共一共”
“一共多少?”
傅骊骆等的不耐烦不自觉的拔高了音量,她担心着木七的身子,那样的羸弱不堪应该尽快带她离开去诊治才是,心想着,寒冽的眸光更是如刀子一般射向地上的恶婆子,恨不能把她刀刀凌迟!
“整整一百五十两”恶婆子警惕的半抬着僵硬的脑袋,刚一动却扯到了右边断裂的臂膀,不由得嘶了一声裂开了嘴角。
傅骊骆拂去肩头乱扬的青丝,素手摸去腰际,拿出一个金丝镶嵌的锦袋,扯开一看,清浅的眸色暗了暗“这里只有五十两,你先拿着,明日我再把剩下的一百两送到红衣楼,今日我先把人带走”
那恶婆子一听没钱身子抖了一抖,端起了一副死猪不怕开水烫的样子,抬起左手拉着傅骊骆的衣摆“姑娘也太霸道了!把老身打成这样不说,现在竟连银子也不给了?”在抬眉对上眼前少女冷如冰窖的寒眸,恶婆子不由得手心一抖,松掉了手,语气却是不善“今日姑娘要是不把一百五十两银子拿出来,就休想把人带走你就算把我打死,我也不放人。”
蔓萝一听气的肺都要炸了,她凝眉上前呸了一声,探去手指戳那婆子的脸“好不要脸的恶人,你先害人在先,看看你把一个好好的女子折磨成了啥样?你竟然还要钱?我呸,死一边去吧!”蔓萝对着地上的恶婆子抬腿就是一脚,全然忘了她先前看到这婆子时的惊惧。
“就算把老身打死,我也不放人,哼!”
恶婆子缩着脑袋,浑浊的眼珠子来回打探着眼前一身清浅沉思的少女,其实恶婆子心里已经惊惧的不行,但事关银子,她不免装出这视死如归的样子来。
“小姐,蔓萝,你们别管我了!反正我也活不长了咳咳咳”僵卧在地上的木七,伸出颤巍巍的手,扯了扯傅骊骆飞扬的衣角,剧烈的咳嗽了起来,伴随着嘴角喷涌出浓腥的血雾
蔓萝勾着身子拥着木七的身子,抬眉睨着傅骊骆,眼底满是悲愤。
“蔓萝,你速去府上拿钱吧!我和木七在这等着便是”
傅骊骆甩了甩已半干的衣袖,清澈的双眸如幽深的泉水般透亮无波,她素衣如雪站立在那,衣裾飘飘,仿若天宫中的仙子般静雅风姿!
“小姐,木七不能再等了她已经快不行了,现在就必须带她走啊!”
蔓萝抱紧地上只剩下一口气的瘦小女子,抚着她轻轻跳跃的胸口帮她顺气,眼泪却像断了线的珠子般直坠在衣襟上。
傅骊骆摸了摸钝痛的额角,轻吐了口气,咬着唇瓣道“把木七带走这里我来顶着。”
她打定主意让蔓萝先带着孱弱的木七离开,自己拖住耍赖的恶婆子,既然她不同意她先前的想法,那就没的选择了,只好恶战一场了。
傅骊骆心想着一双眸子渐渐的又暗了几分,冰凉的手指在手袖里紧紧攥紧着
然
温润而有磁性的男声袭来
“剩下的一百两银子本公子来付就是,快些放人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