来,今儿是古钱从蜀江回来后第一次面圣,说不好他会受些什么苛责,总归他赈灾防疫工作没做好,少不得是要挨顿斥责的。
况且当下贵为一国之母的皇后娘娘殁了,那北皇宇文凌雍心中或多或少有些不舒爽,若是他把那股子邪气发泄下来,身为惊弓之鸟的古钱免不了第一个被怪罪。
心下腹恻着一路,傅骊骆便迈步上了花厅,古钱正闷脸捧着青花瓷的茶碗吃茶,身上着的上朝时穿的蟒纹嵌金线深墨长袍还未来得及换下,傅骊骆斜眼望去,俯身请过安,方在他对面的玫瑰六角软椅上落座。
蝶翅般的眼睑半阖成一方卷翘蒲扇,她身上端的是一副云淡风轻的悠然之气。
搁了茶碗,摸了把额上的灰白郁色,古钱吊着嗓子沉面朝傅骊骆去看,关切的询问道“昨儿听闻兮儿身上不好,这会子可好些了?”
说来这古钱很是惭愧,今儿在那朝堂上若不是得了她的脸,自己少不得要被圣上苛责一番,那北皇当着满朝重臣的面,话里话外都是对她的盛赞,还说什么赐了道圣旨给她,古钱一听整个人都懵怔了,想细细问及,但想着当时的场面甚是不妥。
众朝臣当时正在为慕容皇后出殡一事争论的面红耳赤,圣上的面色也不大痛快,古钱是官场上混过的老人,他察言观色的本领自是不差,遂回府后倒是把慕容皇后出殡仪仗之事抛到脑后,先紧着那道所谓的圣旨一事来探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