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让李嬷嬷好生伺候着用茶,我稍后便过前厅去。”
洪嬷嬷应声出去。
说起来,自从上次援救古心月出安南王府,自己着实欠了那青娥郡主一个好大的人情,不管今日她有何请求,只要是自己能做到的,她都愿尽力一试。
心下暗想,傅骊骆便利索的进屏风后换装。
对镜梳妆,玉润的口脂还未在樱唇抿开,珠帘脆响,一道身姿纤柔的人影步了进来,蔓萝吓了一跳,忍不住小声嘀咕道:“三小姐这是要吓死谁呢!”
傅骊骆端正着身子没回头,只在黄铜镜里看古心月泪痕斑驳的小脸,安分了几月,这古心月又要开始作妖了么?抬手捏了一下眉心,傅骊骆凝着眉间问道“三妹妹这是怎么了?这般失魂落魄的。”
“长姐,听闻听闻安南世子病重,我我想去探望探望他,还请长姐恩准!”古心月揪着掌心的素帕铺在递上的团毡子上,身子有些微抖。
如今古钱远在蜀江赴任,这大冢宰府里里外外一应都是眼前的少女在当家,且念着她当初救自己的好,这古心月心下对傅骊骆倒也敬重了好几分。
“宇文景焱病重?”傅骊骆不禁转眸惊了一声,“前些日子他不是刚从五俸衙门的监牢里放出来了么?何来的病重一说?”
她故作惊叹。
宇文景焱伤了慕容楚瑜的命根子,遂被五奉衙门的总管大人张之洞抓去了劳监,有道是王子犯法与庶民同罪,宇文景焱身为世子,光天化日之下当众伤人,自是不能侥幸逃脱罪责,张之洞抓人倒也是秉公行事,便是当今圣上也不能为宇文景焱开罪一二。
只是众人万万没想到的是,一向两袖清风公正严明的张之洞张大人,实则是慕容靖宇的幕僚之宾,宇文景焱害慕容楚瑜伤了身,慕容靖宇岂会轻易饶他,据传闻说,宇文景焱虽被放了出来,但到底是受了一身的罪,几月间,安南王府行行出出的太医们络绎不绝,安南王府好生的热闹!
时下见古心月一番哭诉,又听闻青娥郡主前来拜访,傅骊骆心下甚是通透起来。
把对宇文景焱的恶寒隐了下去,傅骊骆抿着唇角去抚地上的古心月,无奈叹着气道“你这又是何苦来!那宇文景焱那般对你,如今你全然都忘记了么?如若你真的要去,我也拦不住你,你自己当心注意着些为是。”
古心月眨着水盈盈的杏眸颔首,端的一副乖顺的小模样,“谢长姐成全,我自当小心注意。”说罢,起身疾步出去。
望着古心月纤细的背影愣神,傅骊骆不由得轻叹一口气。
纵使那宇文景焱那般她,这古心月却还一往情深,想来真是难得!沉了思绪,傅骊骆又渐渐犯难了起来,青娥郡主还在前厅候着自己呢!想必也是为宇文景焱而来,先前还在想若是青娥郡主求自己什么,自己若是能做到便一口应允了就是,时下想想,还真是做不到!
大冢宰花厅
一袭绣金莲缠枝褙子下衬秋水百褶宫绦裙的清秀少女正默着吃茶,心下却禁不住的泛起嘀咕,等会该怎么开口为好!先前宇文景焱来大冢宰府大闹一事,她早有耳闻,倘或人家古大小姐不愿前去救诊,也是情有可原。
说到底,宇文景焱如下这般苟延残喘也是他时常罪恶的下场。
也怨不得他人!
若不是看在故去的安南王爷对自己有眷顾照拂的情面上,她青娥才不愿跑这一遭!
无声的勾了唇角,青娥睨着眸子去看正厅前方的四角帷幔处
“青娥郡主。”傅骊骆轻轻看了青娥一眼,面上含笑着行了过来。
“古大小姐,突然叨扰,还望莫要见怪。”青娥抚着葱指起身,粉颊攒着梨涡浅笑,因为心中忐忑有事,声色倒没了往日的轻柔,嗓音沙哑的仿若刮过草地的轻风。
寒暄了两句,两人便落了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