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八十章 暗潮(2 / 3)

是连话儿都说的含含糊糊起来。

宇文凌雍自是明了。

只淡淡笑了笑,便随手摆了摆道“也罢!你倒是个实心人,说的也挑不出错儿。起来吧!”

汪德圣如获重释般的爬起身子,又低眉往宇文凌雍身侧的青釉墨瓷盏中添了些茶。

“汪德圣,你说,朕是不是应该早些废了那东宫?”揉了揉眉心,宇文凌雍突然从宫椅上站起身,“太子宇文景逸不躬不睦,不顺不为,这东宫的位子,他着实也算待的够久了”宇文凌雍深邃的眼底瞬间变得凌厉,抚了抚掌心繁杂的纹路,他沉脸掀了素色的幔帐出去。

嵌在幔帘上的碎东珠叮当作响。

汪德圣老脸微动,躬了躬身,他便也跟了上去。

东宫明阳殿,与往日的丝竹缭绕不同,现如今时下皆是静悄悄的。

琉璃屋檐仙兽麒麟寓意安康,淅淅沥沥的雨水顺着檐角纹理落下。

守在殿外的侍卫个个神情肃穆,任凭潮湿的糜雨把衣襟打湿。

三进院大殿内,雕纹丝竹梅络的窗棂上都被死死的钉上了好些铁帷木,周遭紧紧团住,从外面看出好似围着个密不透气的大盒子。

许许昏黄的灯光从窗缝里透出来。

散发着冷冽霉丝丝的幽光。

重重的“咚”的一声,厚重的朱红漆木被人从外打开来。

众侍卫警惕的看过去,随即又垂首抱拳起来“汪大监安”

朝请安的众侍卫摆手,汪德圣打着嗓子沉声道“今儿个殿下的情绪安稳些了没有?可有大吼大叫?”

为首的铁戈侍卫躬手上前,“回大监,今儿个里头倒是清净了不少。”说罢,侍卫又猫眼去望汪德圣身后的嬷嬷“许是太子吃了好几日的宁神汤的缘故吧!”

这侍卫不禁在心里暗恻,这北皇陛下当真是个仁君,便是太子闹出那般多的忤逆事儿,他也每日遣汪大监送药膳来,这份慈悲,真真是难得的了!

“好好的当你的差,咱家奉劝你一句,这宫里头最恨的就是话多之人,话说的多了,没准哪天就失了舌头!”汪德圣眼角有凌厉漾去,抬手拨了把额角冒汗的侍卫,他转脸便上了对面的漆白悬阶。

瞥了眼浑身哆嗦的侍卫,汪德圣猫着眼睛从窗缝里往昏黄的殿内去看。

身着白锦衣的男子半屈着身子朝里躺在拔步床上,他身侧的红木八角桌上摆着几个粗瓷碗,灰墨色的素色窗幔轻扬,飘飘荡荡间掀起他单薄宽大的袍角一起摆动。

床上的男子瘦的不成人形。

汪德圣冷眉暗蹙,一抹嗤笑就在他狭长的嘴角荡开。

想不到短短几月,往日盛气凌人的太子殿下就变成了如今这副要死不死的模样。

当真像条软狗。

打了个响指,汪德圣示意身后的嬷嬷提着锦盒进去,身量微胖的嬷嬷从怀里摸出赤金的钥匙对牌,往几方见长的锁孔里卯劲转了几圈,旋即“啪嗒”一声响。

朱门被打开来。

朝定在门前廊下的汪德圣屈了屈膝,嬷嬷提锦盒入内

“不吃,拿走!”

过眼的功夫,殿内就传来阵阵暴吼,“滚!本宫不吃!拿走!滚开!”

着里衣的宇文景逸暴怒着从床上跳下,在如豆光亮的映照下,他那面色白的吓人。往日清俊的面庞已不复存在,双眼无神的凹陷下去,仿若枯井一般。那高高耸立的颧骨端的更是憔悴不堪,耷拉着面额,他屈膝就坐到了床脚。

微胖嬷嬷姓毕,是从慎刑司出来的,说起来这宫里头,经她手的贵人不在少数。如今面对的虽说是太子,但总归是犯了事的,她丝毫不畏惧。她是宫里混久了的,自是知道她的正经主子就那么一位。

见宇文景逸这般不屈服,她便冷笑着凑上前去开解道“奴婢劝殿下莫要再忤逆了,今儿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