然。”
“我早就说过,这辈子除了你,我谁都不要。如若圣上真要反对,我就带着你逃跑,哪怕去乡野做个农夫,我也甘之如饴!”用力握着她莹润微寒的指腹,他凑近她耳边轻语起来。清润绵密的嗓音好似裹了糖霜一般,片刻间就侵到了她的心田。
“傻子,值得么?”
她半垂着眼睑看一脸认真的男子,一颗心却扑通的跳个不停。
听到他如此肺腑之言,她既开心又害怕,开心的是他把一颗真心毫无保留的给了自己,害怕的是,倘或那宇文凌雍就是不愿赐婚于两人,那该如何是好?
让窦骁扬为了自己与宇文凌雍为敌,以至于让他身处险境,这是她傅骊骆最不想看到的局面。
窦骁扬看她纤长轻颤的眼睫,不觉就吻了上去,用脸蹭着她光滑的鬓角,他喃喃低语道:“为了你,做什么都是值得的。曾经的我失去过一次机会,现下我再也不会那般怯弱了。”多少个午夜梦回,他都会想起那早夭的少女。
她是那样的明媚、清丽、又冷淡....
许是他意念太深,以至于自己老在面前的少女身上看到那少女的身影!
影影叠叠,茫茫然然。
有时候,他都不知道自己心底爱的是谁!
是大冢宰府的嫡女古兮,还是那宁西侯府的傅骊骆?
窦骁扬分不清楚。
见他剑眉似蹙非蹙,一副迷迷怔怔的模样,傅骊骆也不多说话,只靠在四季花开的大引枕上阖眼假寐起来。
疾驰的小马车踏在侵着水坑的官道上,溅起一溜烟的水花四溢。
“将军,南宫门到了。”
不知过了多久,马车辕子骤然停了下来。槿同打着嗓子凑近马车帘下禀报。
窦骁扬豁然睁开眼眸,起身扶傅骊骆下车,还未伸手撩帘,就有穿着宫服的大监打着拂尘浅笑着迎了上来:“两位贵人请随小的进去,随行的软轿早已预备下。”说罢便引两人往云星亭台旁停靠的赤金栾轿上去。
透过云纱的凤飞九天的幔帘,傅骊骆颦眉凝视着窗外飘飞的雨丝,一幢幢精致的角楼在雨幕里若隐若现,生出一阵阵寒沁的阴凉。
约莫过了半盏茶的功夫,栾轿又停了下来。大监扯着尖细的嗓子禀报:“谡心殿到了。”
“兮儿,走吧!”窦骁扬笑着去牵她的指尖。
傅骊骆浅笑着颔首随着他下轿。
她抬眼去瞧,只见眼前的正红朱漆大门顶端悬着墨色楠木匾额,上面凤舞龙飞的提着三个泼金大字“谡心殿”。周遭细雨横斜,雨水沿着琉璃屋檐悄然滑落,在青砖地面晕开一圈的涟漪。
素手微蜷,傅骊骆跟在窦骁扬身后入内。
“窦大将军,古大小姐觐见。”身量很小的小太监朗声禀告。
“进来吧!”
一丝沉闷冷冽的嗓音不知从哪个方向飘了过来,傅骊骆心下微动,脚下的步子却行的很稳当。
“窦大将军,你今儿可是来迟了,害的朕侯了你好些时辰。”两人刚踏进朱红的廊阶,又一道清冷的嗓子自殿内的金漆雕龙宝座上袭了过来,听着语气好似有些不快。
傅骊骆不觉在心里为窦骁扬捏了把汗,这宇文凌雍生性最是多疑善变,他不会因窦骁扬迟了便要治他的罪吧!
她一颗心还未落下,便见窦骁扬敛眉上前了一步,“今日晨起臣偶感不适,遂耽误了时辰,还请圣上治罪!”
窦骁扬话虽这么说,但心下冷不丁的在腹恻,您圣上说让我今儿带人过来又没说一定要在哪个时辰过来,我来早来晚又有何关系!
“罢了罢了!就这么点小事还真能治你大将军的罪,那我岂不是昏君所为?”高坐上的宇文凌雍摆了摆手,不觉轻叹了口气,一双锋利的眸子却定定的看向殿下立着的窈窕少女。